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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对豫源情况比较熟悉的人开了口,“除非家乡保卫团或国家警察能匀些人给我们。”
“让他们匀些人?他们还跟我要人呢!”
宣主任厌烦地摆摆手,豫源的情况,他又怎能不知?事实上,不止豫源,整个赤县,都是如此。
“算了,这会,等贾专员回来再开吧。”
宣主任烦躁地将桌面上的文件夹、笔记本、钢笔一股脑地塞进公文包,随后挪开了位置——这座位,现在还不真的属于他。
卢紫光被火速押回沽州,随即被关入由国家警察严密监视的看守室,从这一刻起,等着他的,是无穷无尽的审讯。
看守会想尽办法让他每时每刻都保持清醒,以免浪费审讯者过多时间。
他比宋茉莉,要悲惨得多。
“你们还想让我怎么样?我什么都说了!
还一遍遍地问!
烦不烦啊!”
此刻的卢紫光,头发凌乱,西装破损,之前所持有的教养,荡然无踪。
他面前,坐着两个头戴防毒面具的人,左边那个,是贾忠全,右边那个,是魏溢林,他们是第三批获准审讯卢紫光的人。
戴防毒面具的建议,是秦天武提的,因为是他最早发现,卢紫光和孟母也有疑似症状,虽然尚无医学证据表明他所言属实,但所有人,还是不约而同地选择听取他的建议——他们都已经过了逞英雄的年岁,而且,现有的权位也让他们失去了冒险的冲动。
“老师,他不像在撒谎。”
魏溢林盖上了钢笔的笔帽,审讯桌上,有两份上两组人留下的审讯记录,三者相比,便能确认卢紫光究竟有没有可以隐瞒什么。
三分记录的说辞,大同小异,卢紫光不仅供出了上级,还供出了拜血会的一处小工场,这工场远在他道,且位置偏僻,要确查,还需要点时间。
“嗯,那依你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空气传播。”
在郝山的几个月里,魏溢林一有机会就跑去跟柏韵莲扯东扯西,因此对这种病毒,知道得也要多一些,期间柏韵莲曾不止一次表示,幸好这病毒不能通过空气传播。
魏溢林也问过她,如果能又会如何?他清楚地记得,当时柏韵莲的脸都白了,她给出的答复是比八年前更恐怖。
因为,八年前的病人,不咬人。
“这话不能乱说。”
贾忠全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声,“我今年五十七了啊。”
听语气,老师是想保平安了,保平安,谁不想呢?但谁能保呢?
“等吧,过四天,就都明白了。”
魏溢林对厉疾的发病周期,早已烂熟于心,“我们有三个疑似病患,可以证明一些事了。”
怎知,贾忠全忽然竖起手掌,否认道“不,不止三个。”
魏溢林很是惊讶“为什么?”
“姚母和姚青霞,确定没接触过别人?”
贾忠全的话,就像一道惊雷,惊醒了魏溢林,也惊醒了那些躲在隔壁听录音的人,“那个工厂里的人,确定没接触过外人?全国确定只有那一处工场?”
不确定的事太多,太多了,况且每一个点都只是一条葡萄藤,而葡萄藤下,还连着一大串的葡萄,刹那间,一股无力感,盘踞在众人的心头,这是指数级增长的数字,前一秒,还是一只小蝼蚁,下一秒,就是一只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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