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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大咧咧往床上和衣一躺，伏念熄了烛，也挨着人慢吞吞地伏下来。

伏念心里堵得不行，想伸手抓住泓萱的手掌，被人一拍躲了过去，于是更难受了，这一难受就容易想东想西。

在这片静谧无言的黑夜里，伏念把自己给作得失了眠，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连带一旁困得不行的泓萱也没法睡觉。

她戳了一下伏念，“您究竟要做什么？哪儿痒是不是？”

“本尊无碍，只是有些心事。”

伏念也不说什么，对着梁柱，深深叹了口气。

泓萱：“…………”

泓萱不想理她，翻了个身面朝外头沉沉睡去。

睡至半夜，她隐约听到了些古怪动静，以为是伏念起夜发疯，于是眯了眯酸胀的眼睛，想瞧瞧人在哪儿。

屋里烛火也未燃，透过月色，一个黑不溜秋的影子蹲在角落，双手不停动作，也不知在做什么。

“什么人？”

泓萱吓得一激灵，摇了摇身边的伏念，见她沉睡不醒，自己掐了个决，指尖燃起一团火苗，对上那人惊恐的双眼。

那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脸上抹了几道黑印子，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转着，她本来很是惊慌失措，但一瞧见泓萱不便安静下来，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看什么？”

泓萱下了床，也蹲了下来，“难道我脸上有银子？”

“漂亮……漂亮姐姐。”

小姑娘啃着指甲，口齿不清，忽而起身扑进她怀里，小脑袋直往里钻，“你……真好看。”

泓萱：“？？？”

伏念又陷入了梦魇，这次噩梦剧情丰富，大致是自己苦恋泓萱不得，被这负心汉利用完又一脚踹开的凄美爱情故事。

噩梦最后，泓萱挽着一个人的手，神情冷漠，皱眉对自己说，“你别在追我了，我早就盘算好要带着小莲子另觅良人，过逍遥日子去。”

伏念如遭雷劈，怔愣片刻道：“你说什么，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本尊？”

“你性情古怪，凶残狠毒，又难伺候，我早就不耐烦你了，你看我寻的这个——”

泓萱将身边人转给伏念看，笑着夸赞道，“是不是比你好多了。”

“这难道也是假的？”

伏念不信，连忙从怀中掏出留影石，“那些春宵良夜都是作假？”

泓萱嘲弄道：“人心都能作假，这东西如何能真？伏念，你别天真了。”

伏念见此情状，胸口绞痛，忍不住大喊一声，终于从梦中醒了过来。

那噩梦做得她后怕不已，急忙伸手去摸泓萱还在不在，这么一转头，就瞧见角落里让人心跳骤停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