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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被神农救回来了。

离离忍不住鼻子一酸，又想微笑，又想哭泣。

柯以律垂下眼，柯以纾挽着他的手，走到离离面前：&ldo;我们刚刚散步回来……今天中午的飞机，马上就要回法国了。

&rdo;离离怔怔地看着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柯以纾冷笑着将头靠在柯以律的肩上：&ldo;吴离离，我和以律，会回法国去继续我们未完成的婚约。

&rdo;柯以律微微点点头：&ldo;是。

&rdo;离离手一松，手中的鱼食掉了一地。

她如同梦呓一般地问：&ldo;你身体好了，所以……要回去法国，和柯以纾结婚了？&rdo;柯以律转头看柯以纾，低声说：&ldo;我们回去后，可能很少会来这里了，你若喜欢，再去湖边走走吧。

&rdo;柯以纾横了离离一眼，然后指指墙上的钟，说：&ldo;十分钟！

&rdo;柯以律沉默地看着她，又回头看着离离，低声说：&ldo;好。

&rdo;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离离和柯以律两人。

蓝色的斗鱼，在鱼缸中游来游去，除此之外，似乎屋内的一切都是凝固的。

良久，柯以律终于说：&ldo;之前……给你带来的一切，希望你能原谅我。

&rdo;离离怔怔地问：&ldo;你现在不需要我了吗？不是说好了，我们要在一起，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吗？&rdo;柯以律没有回答，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安静的室内，他们只隔着一两尺距离，他注视着她，用那种仿佛今日以后，永远也不可能再看到她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ldo;离离，我永远忘不了我们曾经拥有的，最美好的时光。

&rdo;离离眼中含着的泪，终于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ldo;不过，可能我忍不住了，因为毕竟，只有以纾才能克制我身上的伤。

其实我没有跟你说，我每次发病，你接近我的时候，我就特别痛苦。

我想神农说得对，我和你在一起，只会互相伤害，还是和以纾在一起比较好，也许我是背叛了你，可离离，我真的想好好活下去。

&rdo;他说着，长出一口气，就像叹息一样，&ldo;每当我身上的曼珠沙华发作，痛得整夜睡不着，我就躺在暗夜中，把和你在一起的记忆翻出来，把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地呈现在我面前，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熬过那些痛苦。

可，我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崩溃。

&rdo;离离透过泪水，凝望着他宁静清澈的微笑，就像，他在说着和她不相关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