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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痴心鬼医,一个月的独处都没能将小弟子哄好了,眼巴巴看着美味却沾不得吃不得。
郝伍少哪里睡得着,一肚子火气烧得眼眶发酸头脑发昏,心疼如刀绞,黑暗中盯着韩轻嗣的身影咬牙切齿,恨不能上前将他踹醒,更恨不得一口一口将他吃拆入腹。
有了夜幕的掩护,郝伍少一个人按着心口,无语泪千行。
第二日,裴满衣温柔地将郝伍少推醒:&ldo;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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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伍少本是天微亮之后才有了睡意,睡眠极浅,被裴满衣一搡便醒了过来。
他将头垂地极低,温顺地应道:&ldo;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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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满衣眼睛好的很,一眼便看出他眼下黑黑两道印迹与肿胀不堪的双眼,叹了口气,竟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感慨来‐‐郝肆奕与韩轻嗣待人的冷漠倒是如出一辙。
他从怀中掏出一盒药膏递给郝伍少:&ldo;抹一点就好了。
好了以后出来,我们在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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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伍少怔怔地接过药膏,半晌后方才以无名指沾了些,向眼皮上抹去。
冰凉沁心,倒是极快的舒缓了干涩与不适。
鹤唳镇距江南不远,只消一个月的车程便可赶到。
郝伍少与韩轻嗣自离家远行,数次已临近江南,却又因横生变故而愈行愈远。
郝伍少闷闷地坐在车上,心中百转千回,无力地闭上眼。
午时,马车在一间山路上的酒肆边停下,众人下车吃食,江颜逸被留在马车上。
郝伍少食之无味地吃了一块苏油饼,双目空洞地捧着茶碗啜饮。
茶水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他恍若未觉。
韩轻嗣看在眼中,蹙着眉峰将他的茶碗拿下来,推给他一碗面:&ldo;多吃点,一会儿还要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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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伍少一脸迷茫地看了他片刻,忽然狠狠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韩轻嗣的鼻子凶狠道:&ldo;你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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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被他吓了一跳,酒肆中为数不多的客人霎时统统扭过头,裴满衣眼放精光地向他们那桌望去,心道:又有好戏看了嘿嘿嘿!
郝肆奕连看也不看他,冷笑道:&ldo;吃饱了就回马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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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满衣连忙低头闷饭,只敢用余光打量那边的动静。
韩轻嗣蹙眉,不带温度的目光扫过众人,一时间看热闹的人不由纷纷打了个寒颤,竟是都低下头去。
韩轻嗣缓声道:&ldo;什么什么意思?&rdo;
郝伍少一把拉起他的手向外拽:&ldo;跟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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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开酒肆又走出一段,郝伍少确定那里头的人听不见两人对话方才停了下来。
他气势汹汹地戳着韩轻嗣的肩膀:&ldo;你昨天的&lso;噢&rso;是什么意思?你关心我又是什么意思?你不喜欢我就直说,何必吊着我的心思让我坐立难安?少爷不会赖着你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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