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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非并不着急,也没什么紧张的情绪,他借着手机的光掏出纸巾,洗了手,仔细擦干净,在门前停顿了一会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的手停在门的把手上,久久没有动弹。
罗非的感觉一向出奇的准,他上次有这种预感是在十三年前,这帮他躲过了一场三十人死亡的车祸。
他的脚下,门缝处有暖黄色的光。
如果这个厕所有窗户,即使是在七楼,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顺着窗户下去,但这里没有。
这是个密室,除了门,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何况漆黑一片的厕所也不一定安全。
罗非打开了门,外面是一处民房,装修很简陋,但看得出这里的主人住的很用心。
他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婚纱照,上面的新娘即使尽心打扮过也只能勉强说一句不丑,挽着与她登对的新郎,厚厚脂粉下的脸,上面的笑容僵硬而滑稽。
厨房里有水声,水管打开的声音,锅里水沸腾的声音,加上砍刀挥向骨肉的声音,活脱脱就是一场晚餐前幸福的忙碌。
罗非移动脚步,没有发出声音。
客厅里,地面打扫的干净,廉价沙发上铺着床单,权充作沙发套。
床单上大朵的牡丹已经褪色,由沙发垂向地面的地方,边角上有一片洇湿的痕迹,现在是黑色。
他的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线索,除非打开柜子或者另一扇门。
他进来时没有关门,但门的那一边什么都没有了,不是灯光熄灭的漆黑一片,是仿佛要吞噬人一般的空寂的黑。
这种黑,和窗外一样。
他思考了一下,把门关上了。
响声惊动了厨房里忙碌的人,他走出来,手里提着砍刀,有点惊慌失措。
刀上的血顺着尖流在地上,滴答,滴答。
&ldo;不好意思,我看到你家门没关,就进来了。
&rdo;罗非镇定的开口:&ldo;您好,保险需要了解一下吗?&rdo;
长着与照片上一样的脸的男人迟疑了一瞬,然后凶恶道:&ldo;没有,快滚!
&rdo;
&ldo;好的。
&rdo;罗非的脸上没有表现出被冒犯的情绪,他的手再次放在门把手上,略微停顿。
视线下移,门缝处是黑色的。
男人不满于罗非没有麻利滚蛋,提着刀走了过来。
一步,两步。
门把手向下按。
三步。
门开了,外面是不祥的黑色。
四步,男人手腕微抬,砍刀蠢蠢欲动。
但罗非的动作比他更快,他抬手拧住男人的手腕,试图将砍刀夺下。
男人不是弱者,尽全力试图挣脱罗非的控制,同事脚下也不闲着,一脚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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