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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对方似乎没发现。
“走吧。”
他道。
谢敏从善如流地走出房间。
城邦全界会议的会场在亚文劳斯歌剧院,冷肃恢弘的装修风格使整个歌剧院蒙上浓重的贵族气息,从喷泉广场向前,开阔湖水包围着位于湖心岛的歌剧院,红毯从百米外铺到罗马柱环绕的大门。
不同于在入口处停下的商务车,一辆印着风雪羚羊标志的黑色轿车长驱直入,穿越人群,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只来得及拍下车辆的影子,就见它消失在通向湖心的专属通道中。
无人敢对如此嚣张的行车方式说三道四,在安斯图尔,敢堂而皇之将风雪羚羊旗帜贴在车身的,只有执政官一人。
这是霸权,也是殊荣。
车开到门前,黑枭从副驾驶下来,打开车门,谢敏和傅闻安一前一后,车辆开走,谢敏打量着翻新完成的歌剧院,随傅闻安进入。
一进室内,耀眼灯光从高大天穹上落下,随处可见攀谈交际的议员政客,空气中流淌着适于商务环境的香氛,装潢气派,氛围优雅上流。
他们所在之处是仅对会议人员开放的二层休息区,再过不久,城邦公民会从水下通道进入会场,这里将充斥喧嚣。
“今天你全程跟在我身边。”
傅闻安站在桌边,告诫道。
谢敏叉起自助餐桌上的点心,小小一个,他用唇抿着,舌尖舔过甜味,眼睛一眯。
“你是小孩子吗,要人陪?”
谢敏品尝着,语气像糕点一样糯。
傅闻安挑起一边眉梢,看向他。
“看我做什么?想我陪?可以,求我,说点好听的,什么求求哥哥,谢谢哥……唔!”
谢敏正骚着,唇角笑意未褪去,手里叉子却被人夺去,傅闻安一伸手,把剩下一半糕点堵进谢敏嘴里。
“少废话。”
傅闻安冷冷一眼,拽着谢敏往前走。
会议前,来和傅闻安汇报情况的有不少,多半不出于自愿,毕竟上赶着看人甩冷脸的勇士此间难寻,而今天,执政官显然没有攀谈的兴趣。
谢敏自觉回避机密,不听半点风声,他在远离傅闻安十米的自助餐旁挑挑拣拣。
偶尔回头,能见傅闻安一边聆听下属的报告,一边有意无意地瞥向他,目光平静,掺杂淡淡的审视。
空气中飘过窃窃私语,虚虚实实的猜测与闲话,时而传进谢敏耳朵里,他能感觉到会场内暗流涌动的气氛,特工对视线极其敏感,那些友善、戒备、探究、疑惑的目光像透明的线,穿梭来去,勒得人神经紧张。
谢敏吃了点东西垫肚子,没碰酒,那东西不是上午喝的,但他手边放着一只高脚杯。
他的目光在会场内逡巡,一扫而过,看似随意,实际在观察,看了一会,他低下头,有人朝他走来。
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女议员,据说以前在教育部当值,后来因不满执政官的教育政策而离职开展omega教育权运动,如今声名赫赫,颇有领袖力。
谢敏勾起高脚杯,绅士地和女议员碰了一下。
“很高兴见到您,谢长官。”
女议员拢了下昂贵的皮毛披肩,修身礼裙包裹的腰肢很细,她笑起来,说话的语气重音拿捏到位。
“我见您独自在这里待了许久,想起您上次对我的帮助,特来慰问,希望您不会觉得烦恼。”
“与美丽的女士交谈是我的荣幸,我只是很久没来过这种场合,难免生疏。”
谢敏笑了下,笑容很淡,恰到好处。
“我该不会像一只误入人类社会的兔子一样无措吧?”
他并不记得女议员嘴里的帮助是什么,也不在乎,政客们只是需要一个简单的寒暄来引入正题。
他总是乐于助人,尽管那些接触是维系社交的必要工作,无聊琐碎又令人厌烦。
谢敏一动,大腿处衬衫夹的皮带随动作剐蹭,像在他心尖用羽毛扫了一下。
好烦。
他看着自己毫无褶皱的衬衫,暗自咒骂傅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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