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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时间停止流淌一般,冬夜冰冷的气流裹缠其身,身边离着几具惊疑不定的雕塑,凝固的情绪下潜藏杀意与狂热,黑枭睁大眼睛试图发出声音,但他被人按住,只有嗓子眼抠出几声低哑的嗡鸣。
谢敏手指摩挲着抑制剂冰冷的外壳,看向那老旧的收音机,神色莫测。
“重复一遍,报告你现在的情况,副官。”
执政官听起来有些不悦。
“你说的是你的哪任副官?”
谢敏幽幽地问。
收音机安静了一刹,而后是古井不波的单音节。
“银。”
对方道。
谢敏没回答,执政官也没再追问,气氛陷入一阵更为焦灼的微妙中。
谢敏舌尖抵着上颌,消化心底漫涌而上的古怪和别扭,觉得这对话有点怪,但又不知道怪在哪。
他避开众人视线打量身边人的情态,除了溪崖有些怔愣外,其他人皆是如临大敌。
“我的副官呢?”
执政官打断谢敏的思考。
“目前还活着,一会就不一定了。”
谢敏转了转手里的手枪,在黑枭脑袋上比量一下。
“费这么大劲来救,我很好奇,他在你心里值多少钱?”
围在他身边的杀手们看向谢敏,有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执政官派人从银和子爵手中劫走了人,这事放在以前简直惊世骇俗前所未闻,毕竟只要是落在银手里的绝对插翅难飞,没有劫走一说。
新仇旧恨一起算,银怕是要把对方的副官血刃当场了。
思及此,众人不仅打了个寒战。
“他是我的副官。”
执政官斩钉截铁,这一句话里蕴藏太多隐言。
“副官,很好。”
谢敏呢喃着。
他手中旋转的手枪倏然停下,漆黑的枪口嘎达一声抵在黑枭后脑勺,他踩着对方的肩背,将不精打斗的副官踩进血水里,脸上浮出邪性可怖的阴冷笑意。
“你现在可以换个副官了。”
手指搭上板机,刚要扣下,一阵大力从侧方扑到纤细的枪杆上,一只手抓住即将爆出火花的枪口,顺着手臂向上望,是溪崖。
“你不能杀他,他是子爵的人,你无权处决。”
溪崖死死握住枪口,手掌爆出青筋,他的面容比任何时候都要冷然坚决,眉眼中尽是抗拒与威胁。
“急了?怕你的战功被别人抢走还是,怕他死?”
谢敏勾起唇,将声音压到最低,手掌发力,两种力道汇在手枪上,僵持着上下小幅抖动,几秒后,谢敏显然更占上风,枪口开始下垂,重新瞄准黑枭的脖子。
“急?到底是谁更急?”
溪崖猛地凑近谢敏,仰头死死凝着他,眼神锐利凶狠,像是要把他盯穿:
“你本来没有杀他的意思,为何在执政官与你通信后便急着杀他?我们派去的人在翡翠城被团灭一事是蹊跷,但谁能证明你没有参与其中?你现在贸然开枪,不仅是对子爵的藐视,更有掩盖内情的意图。
银,你该不会果真如我所料与执政官串通,怕他的副官架不住严刑拷打招了你双面间谍的身份,急着封口吧?这事你以前也没少做过,想必再实施一次也驾轻就熟。”
“看来先前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多,你这么想陪他下地狱,我送你一程?”
谢敏抬起眼,手掌力道反转,枪口竟开始在对抗中缓缓抬起,逐渐指向溪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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