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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说着，宋砚清握紧辛如练的手：“要死，也是我死在她前面。”

&esp;&esp;闻言，江书改沉默，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转头看向宋砚清。

&esp;&esp;“一命换一命，你换不换？”

&esp;&esp;“换。”

&esp;&esp;“疯子。”

&esp;&esp;耳边吵吵嚷嚷，辛如练努力地想要听清，却发现自己被深渊裹挟，拉着她不断下坠。

&esp;&esp;她这是死了吧？

&esp;&esp;辛如练想。

&esp;&esp;死了好。

&esp;&esp;死了好。

&esp;&esp;她这样罪孽深重的人，死了对谁都好。

&esp;&esp;眼前遍地漆黑，脑中一片空白，唯有身上疼得不像是自己的。

&esp;&esp;辛如练不由得苦笑。

&esp;&esp;人人都道死是解脱，如今她自己试了一遭，才知道这话实不可信。

&esp;&esp;回想她这一生，委实活得有些失败。

&esp;&esp;在家里时，亲娘生下她以后便撒手人寰，她性子刚硬又喜欢舞刀弄枪，亲爹不疼，后娘不爱，家中姐妹也不愿和她亲近。

&esp;&esp;后来上了战场，每日浸泡在杀戮之中，踩着累累白骨，沾着满手血腥，过着她最厌恶的生活。

&esp;&esp;她这十八年，为时局所迫也好，为他人所逼也罢，活得都不甚欢喜。

&esp;&esp;唯有半年前不顾一切和文丛润成亲，是她真真正正为自己而活了一次。

&esp;&esp;在没有强迫的情况下，我只希望你能善待自己

&esp;&esp;声音断断续续，深深浅浅，隐隐带了哭腔。

&esp;&esp;辛如练觉得自己有些幻听，不然怎么会听见补婚礼这几个字。

&esp;&esp;半年前点兵出关，她在马上说的那句话犹在耳侧。

&esp;&esp;“待我回来，定给你补一个完整的婚礼。”

&esp;&esp;她当时分明是对文丛润所说的，为何现在却从宋砚清的口中说出。

&esp;&esp;辛如练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疯了，还疯得不轻。

&esp;&esp;她清醒自持一生，却在认人的事上拎不清看不明。

&esp;&esp;新婚夜误把宋砚清认成文丛润，现在临了还是会把二人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