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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都管道:“听说朱家的人。
他很害怕,说话含含糊糊的,老朽也没听清楚。
他人这会正在前厅等您呢。”
朱家的人?高铭有不好的预感,直奔厅堂。
就见殷天赐走来走去,心神不惊的转圈圈,看到高铭,就跟久旱的人看到水源一样,直接扑过来,抱着高铭的腿道:“衙内,救我——江颜昨晚上死了,朱家的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会肯定在抓我-。
他怎么那么容易就死了呢?我不过推了他一下而已,之前那么打都没事,怎么一推就死了呢?”
高铭道:“你推他了?在哪里有人看到吗?”
“在国子监学堂,他请我吃饭,我当然不能去了,就推了他一下,他跌倒在地,要说我有什么恶意,顶多是想叫他丢脸,谁知他连命都丢了。”
高铭皱眉,确实不好办,有目击证人,这属于殴伤他人致死。
武松就是这么个状况,他跟别人斗殴,结果那人抬回家说死了,他不想偿命,选择了出逃,只不过他比较走运,那人其实没死了。
还有李逵,也是打死人了出逃。
真是打输了住院,打赢了坐牢。
殷天赐嚎道:“衙内,我不想偿命——”
高铭安慰道:“你别急,你这种程度判不了死刑,顶多刺配。”
殷天赐并没被安慰到,“脸上刺了金印,做了贼配军,我宁愿死了算了。
衙内,你救救我吧,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见高铭脸色凝重,眼神无奈忧愁的看他,殷天赐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你也没法子吗?”
高铭一时还真想不到什么好方法,自古人命关天,就是到了皇帝哪里也不好办。
况且朱家可能轻易绕过他么。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恐怕朱家连他高铭都要牵连上。
就在高铭想对策的时候,老都管急慌慌的来报,“衙内,不好了,腾府尹来了,说想见您。”
殷天赐四下转圈,看准窗户,就要跳出去,“我不能叫他抓住!”
高铭赶紧揪住他,“你别轻举妄动,你跑到外面去,叫朱家人抓住,也会打得你半死,再押送开封府。”
殷天赐咬牙,慌张之下,竟然突然奇想,“不如我去落草,集结一群人,然后再招安,既不用刺配,还能平安归来。”
高铭拍了他脑袋一巴掌,“胡扯!
这样吧,腾府尹拜访,肯定是朱家告到他那里了,他上门索要你,目前的情况看,我不能包庇你,我带你出去见他。”
他不能叫殷天赐就这么待在府中,否则朱冲告他窝藏,高铭也麻烦。
再说,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说不定以后还能算减刑情节。
殷天赐拼命摇头,“我不要坐牢!”
“暂时关押罢了,我打声招呼,你在牢里不会受苦的。”
“朱家万一买通狱卒给我下毒呢?”
殷天赐不愧是在高唐州仗着姐夫势力为所欲为的人,对牢里黑暗一面了如指掌。
“不会的,你死在开封府牢里,滕府尹没法交代,他不会叫朱冲这么做的。
再说,朱冲肯定想着借着你,将我拖下水,不会弄死你的。”
“可……”
“别可了,我话放在这里,我不会放你不管。”
见滕府尹就意味着今晚要在牢里度过,只抹眼泪,“我怎么这么倒霉,遇到这样的无妄之灾,早知道我就不来东京了。”
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
滕府尹坐在高家客厅内,他不知高家是个什么态度,如果不愿意交出殷天赐,那可叫他难办了。
当他看到高衙内领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进来,一块石头落地了,他知道这人肯定是殷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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