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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在地上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晰,伴随着头上的钟表摩擦声和外头的海浪声,活脱脱一个恐怖片现场。
许暮洲啧了一声,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与此同时,正准备上楼的女孩忽然脚步一顿,毫无预兆的回头看了过来。
许暮洲猝不及防对上她的双眼,下意识退了半步,后背嗖嗖刮凉风。
严岑抬手在后面托了一把许暮洲的后背,帮他稳了稳心神。
“我靠。”
许暮洲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她看得见咱俩?”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目睹了凶案现场的缘故,许暮洲现在看着女孩,都觉得对方身上多了一层叫“心狠手辣”
的滤镜,好像只要被她盯上,分分钟就要被扒下一层皮一样。
女孩的目光很锐利,却又充满了极其复杂的情绪,那些情绪糅杂在一起,搅得像外面漆黑的夜色一样浓稠。
就在这一刻,许暮洲不知道开了什么窍,忽然就看懂了对方眼里的情绪。
在方才镜面的“现实世界”
和现在的“过去”
中,女孩眼里的情绪都如出一辙。
——那是一种极其怨毒的眼神,纠缠着愤恨和不满,还有一点隐秘的疯狂。
那疯狂似乎就是驱使她做出这种行为的本源,许暮洲看着她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突兀地想起了被叼走了幼崽的母狮子。
但女孩显然没看到他们俩,她驻足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发现,转过头又踏上了楼梯。
直到女孩也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房门,许暮洲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这么紧张?”
严岑笑道:“衣服都湿了。”
许暮洲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女孩的房门,破天荒地没还嘴,而是顺势倚在严岑的手臂上,长长地吁了口气,说道:“毕竟是直面杀人凶手,何况这杀人凶手之前看模样还想杀我。”
“看着柔柔弱弱一个小姑娘。”
许暮洲说:“下手这么狠,这是在这关了十年关出心理变态了吗?”
严岑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去看看吗?”
“应该去。”
许暮洲说:“看看情况,说不准她只是去给约瑟夫刮骨疗毒了呢。”
但说是如此说,许暮洲心里却明白,那位五大三粗的“约瑟夫先生”
,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当然,事实跟许暮洲想象的也差不太多,唯一令许暮洲意外的是,约瑟夫竟然不是安安静静地死在床上,而是脸朝下趴在了地上,像是被人从床上翻下去的。
大片大片的血从他身下蔓延开来,还没有完全凝固。
许暮洲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他后心上那道足有二十多公分的外翻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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