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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畸形而又僵硬的关系一直持续到傅临风的大学。
“我那时候太忙,她就每天坐在家里,哪也不去,她本来就偏激,最后把自己想进了死胡同里。”
傅临风说,“我想过很多办法,找过很多医生,可似乎唯一能让她好转的方式,是最好让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在她身边。”
可那也不是什么根治的方式。
“我后来甚至打算休学陪她治病,只是还没等批下来……”
傅临风拍了拍叶唐,示意他不要太介意自己说的这些事,“她走得还算平静,留言很长,看来是早有打算。”
说来可笑,这也是傅临风这些年来唯一能停下来喘口气的机会。
“我请了一个长假,自己办了所有的手续,然后买了去华沙的机票。”
傅临风说。
“所以,”
叶唐嘴唇颤抖着,“所以是那个时候……”
你是以什么心态过来的呢?
“挺好的,弹了那么多肖邦,那是我第一次去波兰。”
傅临风只看着他,声音很淡,像那一年华沙湛蓝高悬的天空。
“我就在外面听你弹李斯特,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以前的事都不重要了。”
“叶唐,”
傅临风好像陷入某种回忆,“你太好了。”
这种直白的形容像是一把钥匙,那么多年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些,因为尊严因为自卑难以启齿的话,也终于由着傅临风的口说出了。
“你太好了,”
他重复了一遍,“我当时一直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好到什么东西都可以给我,好到不计较我的一切,好像我做什么都是好的,都是对的。”
可他骨子里深刻的自卑又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不应该这样,不能,不对。
“说来矫情,我当时觉得,你好到发光,但也好到残忍。”
“残忍到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愤怒于我的决定。
放弃不是常有的事吗?你为什么会因为我绝望至此?你就是一个从小在花园里长大的孩子,而我像油画上不小心溅到的污渍。”
“不过从那一年开始,我才算终于得到真正的救赎。”
“叶唐。”
他低头看着他,叫他的名字,跟他对视。
叶唐心里又酸又软,鼻尖还红着,眸子里倒映出对方英俊的轮廓。
“所以,尽管我觉得你已经知道了,我还是要正式和你说一次。”
“后来那么多年我一直想,也许只要我再坚定一点,也能守护你的天真。”
他说,“尽管现在回想,可能当年的事会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但总归都过去了,而我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
“我会陪着你,你不需要做任何的改变,你可以永远天真、永远单纯,永远不需要考虑那些恼人的、繁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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