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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盛景行不回来,姜思悦不喜欢一个人吃饭,所以劝得厨姨跟他吃了晚饭,又合力收拾了碗筷,才目送厨姨回去。
厨姨走后,整个房子就安静了下来,楼下客厅开着灯,楼上的走廊也开了灯,反而觉得房子更加安静空旷了。
姜思悦最受不了这种安静,即使以前在小别墅,楼下还住着保姆,他不会觉得不踏实,可是现在真真正正是他自己一个人。
他开了电视,将声音放得很大,仿佛这样就能驱赶寂静一样,可是电视电影并没有好看的,客厅太宽敞,也没有他的房间那么有安全感。
姜思悦在房间的浴室洗了澡,换上舒适的睡衣,走到阳台外面吹风。
这里虽然靠近学区也有商业街,但因为处于几十层的高楼,环境特别安静,连城市的灯光都无法到达。
等头发自然吹干,姜思悦进房间拉上窗帘,关了灯后一片黑暗,也没有一点声音,他把空调调低,然后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裹起来,即使这样还是觉得热,且无法入睡。
喜欢新卧室的雀跃被黑暗和孤独击败,姜思悦终于感受到寄人篱下的感觉‐‐他和盛景行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彼此没有义务要对对方负责,不可能要求盛景行回来陪他,让他在夜里不要这么害怕,因为这里是盛景行的地盘,姜思悦也断然做不出带人回来的事情。
即使被姜煦或者姜家其他什么人打扰纠缠又怎么样呢?只要自己不理会,跟他们保持距离,有姜老爷子在,也不会发生什么令他讨厌恶心的事情,自己其实也没必要来盛景行家住不是吗?
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听话,为什么有家不能回,为什么只能觊觎别人的家庭,为什么要迷恋那一点甚至不真诚的关心?
姜思悦在沉默中爆发,他翻开被子起来找出外出的衣服换上,拿了钱包钥匙手机就出门。
等电梯的时候姜思悦的手心甚至出了汗,心跳得很快,半夜无人的电梯,几分钟密封的空间,电影里可怕的情节,都足以让姜思悦害怕。
他紧紧地盯着电梯的数字,就害怕听到半途停下的声音,或者突然停电熄灯故障。
踏出电梯门的时候姜思悦的腿都是软的,额头上的汗被地下停车场的冷风一吹,浑身凉嗖嗖的。
姜思悦借着白炽灯的光找到了自己的跑车,因为不熟悉这里,开了好几圈才开出去。
终于到了街上,小区外的商业街还很热闹,人来人往的欢声笑语终于让姜思悦有了安全感,他开了车窗,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往他小别墅那边开去,只有那里才能让他安心下来。
盛景行的公寓离他的小别墅很远,几乎要贯穿一个城市,有些路段十分安静,姜思悦几乎是踩尽油门驾驶的。
两边飞快划过的景色让姜思悦有些恍惚,一时不察前方跑出一只野猫,嗖地一下就从姜思悦的车前跳过,姜思悦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黑影,连忙往猫已经走过的那边打方向盘急刹车。
但因为时速太快,刹车有缓冲,姜思悦还是一头撞上了路边的花圃,身体习惯性往前倾,撞在方向盘上让他眼前一白,一瞬间什么神智都被抽走了一样,脑子空荡荡的。
好在撞得不算太厉害,花圃没有损坏,但是他的车头却碎了一盏灯,前头也撞破了不少地方。
这里刚好是摄像头的盲区,是省了再去交通局一次,可是也要找人来把车带去维修。
姜思悦的头被震得有点晕,后知后觉到痛意,口腔里有血腥味,好像里面被磕破了皮。
他坐到花圃的边沿给朋友打电话过来接,这个时候他不敢给姜老爷子打电话,也不能给盛家的人打电话,前者是担心事情复杂化,后者是不想打扰别人休息。
姜思悦叫的那个朋友家里是做豪车进出口的,比他大几岁,是朋友的朋友,后来一起玩熟悉起来的,叫高战,虽然玩乐时没个正经,但听到姜思悦出车祸了,还是问了地址亲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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