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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淮南想想又觉得好笑,本来身为宗室子弟,也从没想过自己的婚事要自己做主,一来是他没遇上让他觉得需要自己做主的,二来他宗室子弟的婚姻向来由宗室安排,他们几乎没有太多选择余地。
但是如今这件事一闹下来,估计以后他的婚事没人再会过问,毕竟他可是连皇帝的旨意都枉顾不遵。
真狗血,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啊!
不过盛淮南离开京都的原因这么简单,倒让何如初又升出另一个疑问来:“那这样的话你肩上也不至于担着什么沉重的东西啊,为什么还老让人感觉阴沉沉的,像是背着三座大山一样。”
“是皇帝陛下寄望过高,有些责任太过沉重,本不应是我来担负,但却最终落到我这儿,这样说想来你应该明白。
如初,这就像你现在事儿都猜个大概,但要让你去掺和这些事你愿意吗?”
盛淮南问道。
猛地摇头,何如初说:“当然不愿意……啊,我明白了,就是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所以皇帝陛下才盯死你,担不担这事儿早已经由不得你做决定。”
点头应声,盛淮南忽地觉得何如初简直是多年前的自己,被勾着吊着弄明白前因后果,到全弄明白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身陷其中无法自拔:“以后京都的事、我的事都不要再多问,也别好奇,如果一定想知道就来问我,知道得太多不是福气。”
“这话我同意,那明天回城西宅院还是继续在这养伤,你可不知道你这一倒下把夏夏和入秋吓得不轻,俩魂不守舍的一天都没吃饭。
再过会儿夏夏就该来换我,小炉上还有粥,你要是饿就再吃点。”
何如初说着起身去剪灯花,那烛影跳来跳去让人眼花。
把屋里的灯花都剪一遍再给小炉添两块儿炭,这一圈儿再回来才发现盛淮南已经睡着了,看来还是乏力得很,却偏偏要撑着跟她说话儿。
大概是怕她无聊,若是平时不知道盛淮南会不会跟她说他是谁,他做过些什么,她这叫趁人之危。
过得片刻夏夏来替她,听说盛淮南醒过高兴得不行,一边端着粥碗吸溜,一边眼也不眨地看着盛淮南,嘴里直喃喃:“公子爷醒来就好,醒来就大抵没事儿,西临山的内家功夫底子厚,公子爷歇好了起来自行疗伤比喝汤药管用。
如初姑娘,你去睡吧,知道您不惯和人睡一张床,入秋打着地铺呐。”
凌晨时分入秋把夏夏替去睡,待到天微亮时盛淮南醒过来,入秋高兴地围着盛淮南狠狠打量着说:“公子爷,你可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饿吗?”
“没事了,去备早点吧。”
盛淮南倒从没想过自己一倒下俩侍女撑不住场面,毕竟是王府里教养出来的侍女,盛淮南以为她们能稳得住。
等到入秋后来说起何如初怎么怎么处理,一桩桩一件件说来让盛淮南既对这俩侍女摇头叹气,又不由得感慨何如初这小姑娘瘦瘦小小的,看不出内里这么有气劲,临到事儿来镇定冷静,事情处理得既周到又谨慎。
“多亏如初姑娘,公子爷,从前夏夏说如初姑娘哪里哪里好,我还没觉出来,只觉得和我们也没什么差别。
但是在这桩事儿上,足可看出来如初姑娘为人处世如何,比我们冷静沉稳。
公子爷,入秋说句不当说的话,如初姑娘配得上您,也配得上您的身份,公子爷何不……”
入秋是真心喜欢这个能写会画,故事说得无比精彩,办事又干脆利落的姑娘,如果能做自家主母当真再好不过。
“入秋,从来便不是她配不得我,而是她要的我给不起。”
盛淮南说这话时颇有几分惆怅。
何如初一直讲求的是心,虽说何如初自个儿觉得自己就是拿这当挡箭牌,但是挡得久了便深入人心,不但旁人自己也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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