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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最重要的是,水时想要看看符离在哪,是不是还在这处,这个他在此间世界中仅有的一方狭小天地。
开了门,冷气迎面而来,在脸上化成雾,水时一看,符离还在,他依旧□□着肩背,独自坐在院中,背对着红彤彤的朝阳,脚下积一堆木柴。
坡下郑家的儿子们在抡起斧子劈柴,由于是太过粗壮的枯树根,所以颇费力气,冬生甩开膀子,“嘿呦嘿呦”
的劈了一身的汗。
符离站在坡上细看了好久,于是现在,他也在“劈柴”
,只不过并不是用斧凿等人类工具,而是徒手扯着木柴的两端,抱在胸前,手臂间肌肉一奋起,粗柴便“咔嚓”
被掰成两半。
他就这样迅速的重复动作,只早上这一会儿,地上就堆了好些。
水时看到后,心里吃了一惊,他早就已经见识过符离异于常人的一面,但是那人还有伤!
掰柴使力的正是臂间肌肉,背后的伤口极易二次裂开。
没忍住,他开口把人叫了回来,“符离,别弄那个了,伤口要开裂!”
符离却站在木柴堆里,两手正看握着一块木头,水时话音刚落,他一用力,又噼里啪啦掰碎了好些。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水时的鼻尖有些红了,符离才一甩身上的木渣,沉默的走到水时面前。
他从最初的一言不发,到现在,已经能够说出几句话。
并且,他即便只说几个字,发音却极其准确,咬字很清晰,没有把握语句,他从不开口。
他生长于无人知处的狼群,没有人能成为他的参照与指正,这是他天生的性格,与血脉中流传的骄傲。
符离低头,看着眼前这个的弱小人类,沉沉的问,“你,不要我,做么。”
水时看着挡在眼前高壮的身影,他瞬间理解了符离的意思,你不用我做这件事么,要找别人来做?就像坡下正在呼和劈砍的人类男人?
水时想了半天,不自在的说,“没有,只是这柴够用了,你,你进来,我看看你的伤!”
说完也不抬头看符离,自己咬了咬嘴唇,转身便进屋了。
符离时时留意着眼前这个弱兽,他想要什么,想表达什么,想拒绝什么,这是自己的难题。
狼群中,对方能从闻嗅与呼嗥中得知彼此的情绪,能在亲近的挨蹭与舔舐中确定伴侣的关系。
但显然人并不是这样。
“人”
更加复杂,“人”
也更加多变。
水时仰头看了看符离肩背的伤口,那处此刻微微有些泛红,不知道是刚刚拉伸了的缘故,还是他最近并没有摄入足够的营养,来支持这副代谢极快、伤愈迅速的身躯。
往日火热的身躯现在披着一些晨雾与清霜,微微泛着凉。
水时体味着,小声嘱咐符离不要动,自己则爬到土炕里侧的小炕柜前,他打开上边最干净整洁的一个格子,从中拿出了那件已经织造完很久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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