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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娘见状,心道你难过什么,你女儿是人,别人就不是人,若非是你自己要杀母夺子,逼迫别人进宫替你女儿争宠生子,也不会有今日。
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吧。
她大概能猜到是谁的手笔了,崔贵妃肯定有推波助澜,但也要人配合,正好范玉真有孕,她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定二奶奶见女儿哭成这样,忙过来扶着她到一旁:“你有孕在身,可不能久哭。”
“女儿知晓。”
方惟彦见丈母娘在照顾蜜娘,他也不宜在女眷这里待着,和张静之一起去外边了,张静之以前是他同窗,二人正好也有话可谈。
张静之娶的是皇后的亲妹妹阮五娘,方惟彦又娶的蜜娘也是阮家人,二人现在也算连襟,彼此关系就更亲近。
“娘娘崩逝,陛下为了娘娘举办了举世无双的葬礼,真是叫人看着无不感慨,这是古今未见之隆恩。”
张静之感慨。
永隆帝在阮皇后崩逝后,原本正常而言,文武百官只需要服丧二十七天皆可,他却要大家服丧一百八十天,不知道是什么讲究,稍有不逊就动辄发配边疆,还亲自写了一篇潸然泪下的悼赋,听说闻者流泪,听者伤心。
方惟彦心道若非上辈子皇后都被废了,他还真的信了皇上的痴情。
但帝王愿意如此,谁又能怎么样呢。
他也叹道:“是啊,听说阮皇后向来节俭自持,从不为娘家人求官,古今也只有长孙皇后能相提并论了。”
这样的溢美之词反正再阮家说总不会错,张静之也很赞同,二人并排而走,迎面却走来阮三娘和夫君沈慕谦,沈慕谦这样的天之骄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阮三娘却眼圈发青,看起来很是疲惫。
张静之愣住了,他没有想过再这个场合遇到三娘。
还是方惟彦笑道:“沈方伯。”
沈慕谦很会做官,今年内外论调,三十多岁还没四十岁,就要成为福建布政使,是张相左膀右臂。
这可是一方诸侯,人称方伯。
沈慕谦见到方惟彦倒是很高兴:“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下次去沈家,我们好生说话。”
翰林院就是未来储相,更何况方惟彦非常出众,日后有他帮忙在圣前说一句话,比什么都好。
做官的都是这样,不会轻易得罪别人。
阮三娘看着沈慕谦和方惟彦寒暄,她目不斜视,并不看张静之一眼,即便现在,她也仍旧觉得他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即便他科举及第,但要混出人样来可不容易,不像沈慕谦现在什么都已经有了。
即便他有妾侍,她也不在意,因为她本身想的就不是这些。
她不在意沈慕谦,沈慕谦近来倒是对她很感兴趣,还要带着她一起去福建,慢慢儿的也许就更好了。
况且,她现在嫁妆丰厚,也没有生育的风险,还是主母,比一般人的日子好过多了。
张家有嫂子妯娌,张静之人虽然不错,可太年轻。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方惟彦拉了拉张静之,张静之这才跟着他一起走。
二人一直到僻静处,方惟彦才皱眉道:“你是怎么了静之,你可是成了亲的人,万万不可如此。”
张静之苦笑:“一时情难自已,我也知道我不该如此的,可就是控制不住。”
“这可不成。”
方惟彦苦口婆心道:“你这样若是让你夫人知道又情何以堪,更何况,使君有妇罗敷有夫,你不该如此的。”
但情之一字又哪里是人劝能劝好的。
方惟彦心道,这样日后迟早出事,他也不欲讨嫌,和张静之说了一会话,到底放不下蜜娘,就先走了。
殊不知蜜娘正吃着馄饨,阮家本籍江陵,虽然口味现在偏北方化了,但也有本地江陵的厨子,这包的馄饨放点油辣子,蜜娘吃的那叫一个过瘾,定二奶奶还道:“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你爱吃这个,下次回家娘跟你做。”
“算了,我也不能多吃。
娘,您怎么样了,女儿近来身子不便,又下了大雪,不好家去,真是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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