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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郎君说的都对,我确实有很大的问题,以后一定仔细改进。”
居上献媚一通,向药藤伸出手,“快把我的水囊拿来,郎君说了半天话,一定渴了。
我这水里加了蜜和乌梅,爽口得很,郎君尝尝。”
药藤忙把一只绣着天女散花包套的水囊送到居上面前,居上摘了木塞,客气地递给凌溯,脸上真诚的表情,说明她真的很敬重这位新上任的师父。
不能拒绝她的盛情,凌溯还是接了过来,仰首喝了两口,确实如她说的清爽。
心里却在感慨,这人好像很容易把应该有的男女之情处成兄弟之情。
两个人明明已经定了亲,她在他面前从来不会娇羞,甚至让他觉得,她没和他拜把子,已经算手下留情了。
他忽然体会到了高存意的心情,当初那位前太子,恐怕也对她的欠缺温情,望洋兴叹过吧。
居上这头并不知道他的心境,看他把水喝了,自觉这次的拜师算是成功了,甚至愉快地畅想了在阿耶和阿兄们面前露一手的得意。
接过他递回来的水囊,仍旧交给药藤,不远处那个挂着“凉饮”
幌子的小摊,她已经留意许久了,拽拽药藤道:“咱们去买沉香饮喝。
让店家多加两块冰,再放两片薄荷。”
然后在凌溯的瞪视下,高高兴兴往凉茶摊前去了。
一旁的家丞看见太子殿下脸色不豫,心里直打鼓。
拿带来的甜水糊弄了殿下,自己喝冰饮去了,太子妃娘子果真有一套。
问题是她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一面端着饮子,一面回身朝殿下笑了笑,欲盖弥彰地解释:“男子要少吃冰,吃多了手抖,冬天怕冷。”
凌溯气得调开视线不想看她了,家丞战战兢兢劝解:“娘子也是为了郎君好……”
然后被凌溯一个眼神,吓得噤住了口。
等她喝饮子,他有些不耐烦,转头看周围,这乐游原南坡的好大一片被改造成了小型的集市,原本郁郁葱葱的草皮也都踩秃了,只有帐篷与帐篷之间人迹罕至之处,才看得见茂盛生长的草木。
可惜了原本的青山绿水,弄得西市一样纷乱。
等今日回去,该命人督查整顿了,那些胡人,必须受些约束才好。
正盘算的时候,居上又携了药藤过来,对凌溯道:“郎君走,我带你去看巫傩戏。”
所谓的巫傩戏,是戴着古怪面具,穿着奇装异服的一种表演。
故事有内容,但伎人动作狂放,张牙舞爪,加上乱糟糟的鼓乐,除了热闹,没有别的价值。
周围人声鼎沸,出来游玩的人,大抵都有好兴致,拍着巴掌,踮起脚尖,使劲越过前人的头顶,想看清圈子中心的表演。
居上蹦了两下,虽然自己个头高,但前面还有更高的男子遮挡,因此看得并不尽兴。
左右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一块能供垫脚的石头,迷茫之时看了凌溯一眼,他居然别过头,喃喃说:“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负着手踱开了。
居上不解地问药藤:“他是怕我让他举起我?”
药藤说:“反正殿下是记仇了。
我就说钱不是这样省的,谁让你不多买一杯冰饮给他。”
居上说:“冰饮那种东西,一般不都是女郎们爱喝的吗。
况且人家身份尊贵,我哪敢让他随意喝外面的饮子。
喝出好歹来,我又要遭殃了,这不是省不省钱的问题,是掉不掉脑袋的问题。”
好吧,道理是有的,但不影响凌溯觉得她小气。
虽然刚才进帐看胡腾的钱是她付的,但这点小小开销,够不上她之前大包大揽的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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