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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终低着头,清澈的茶水里倒映着她复杂的面容。
晋拓洵低笑一声,“究竟从何时起,我们竟然生硬到这个地步了……”
他似在询问,又似在自问。
沈默微抿了唇,没有去接他的话茬,与他在一起时,她总觉得心脏在被蚕丝狠狠拉扯着,难受的紧。
许是也知道沈默不会接话,晋拓洵又道:“再有五日就到了太子与陆鸢的婚事了,等他们的婚事一过,就是你与安平公主的婚事了。”
沈默这才从茶水的倒影中抬起头看向他,眉心微微轻拢,“你想说什么?”
“你终于舍得看我一眼了。”
晋拓洵笑看着他,浅色的薄唇勾勒着一抹魄人心弦的笑意,那一抹笑好似让这天云间的奢华布置一瞬间都黯然失色了。
心骤然传来撕扯的疼,沈默错开视线,沉声道:“晋大公子若是无事,本将可还忙得很。”
“小默——”
晋拓洵依旧笑着,可笑容里没有了那股闲雅的慵懒,反倒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苦涩。
沈默不知该怎么接话,只是冷眼瞧着他。
这种感觉太诡异了!
晋拓洵端起茶盏轻吟了一口,复而放下茶盏,拿起玉笛在手中把玩。
“我知你不喜欢安平公主,也没有娶妻的打算。”
沈默的身躯逐渐僵硬,眸里藏着万分的谨慎,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安平公主与拓霖两情相悦,她得知圣上为她与你赐婚后,闹过好几次,你若真不想成这门亲事,我到是有个法子可以两全其美。”
沈默的瞳眸几不可微的紧缩了一下,看着他脸上依旧泛着温润的笑意,竟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什么办法?”
她问了一句,便低下了头,伸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拇指细细描绘着茶盏的边缘,以此避开与他对视的诡异与尴尬。
于她来说,若是个好法子,倒真是解了她的难事。
晋拓洵将玉笛放在桌上,状似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你再向小时候一样喊我一声洵哥哥,我就告诉你。”
沈默:……
她险些将手中的茶盏朝晋拓洵的脸上砸过去。
那种心脏拉扯的疼痛与诡异的感觉再次袭来,沈默实在待不下去,将茶盏掷在桌上,起身就要离开。
“办法都写在这里。”
见她作势要走,晋拓洵轻叹一声,自怀中取了一封信放在桌山,指尖在泛黄的信封上轻轻点了两下,“你回去再看吧。”
沈默的眉心几不可微的跳了几下,她扫了眼晋拓洵眸底还未来得及褪去的晦涩,觉得这封信里的写着的不是什么好办法。
她收起信函,起身离开。
“小默,这么多年了,你不累吗?”
在她抬手掀开玉帘走出去时,晋拓洵低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语气。
一颗颗用银丝串起来的玉珠在空中摇摆晃动,使得寂静的雅间里不停地响着清脆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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