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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该听的话。”
吕公弼沉声道。
“你不说我也早就听过了,坐大牢的什么人没有,什么话不说?”
不过既然是吕公弼难以启齿的话,崔桃也大概能猜到是什么程度了。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吕公弼语气格外认真,薄唇随即就紧抿成一条线。
有人帮她出大牢是再好不过的事,崔桃当然乐得高兴地跟吕公弼道谢,又对吕公弼道“崔九娘的事儿,可否麻烦二表兄以姨母的名义,在她身边安插两个得用之人,负责监视她。
然后,明日就送她回崔家。”
“倒是不必全然用姨母的名义,要说是崔枝自己先看中了相府的人,姨母不过是顺水推舟将人送给她。”
崔枝如今所有的把柄都掌握在崔桃手上,崔桃吩咐她什么,她便得做什么,所以这安排崔枝不敢抗议。
吕公弼应承,这对他来说都是些小事,只是他不解这不过是送个人,为何一定敲定细节,须是崔枝主动‘要’。
“我在汴京的这些事某些人都监视着,他们应该知道我见过你了。
如果相府主动安排人给九娘,势必会引起崔家里我要找的那个人的疑心。
但若是崔枝主动要,意思就不大一样了,防备会降低。
回头我会教九娘把戏做足,演好了,如此才能把鱼钓出来。”
对方算计凶狠,城府深,他们这边自然也要做足细节。
到时崔桃倒要看看,崔家里是哪一位‘能人’在对她下手。
吕公弼也觉得当年的事又在暗中操纵,他的‘怪癖’怕就是从这个人口中传出,崔家绝对有内部人在算计崔桃。
但令人颇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崔桃只是闺阁中再普通不过的女子,平日里再‘坏’,最多也不过是使女儿家的笑性子,招惹不了什么大是非。
为何要遭人如此记恨,非把她掳出崔家?
崔桃“崔家人太多了,不好排查,仅凭现状推测不出是谁。
你也不必多想了,等小虾米钓出它,我们自然就知道了。”
吕公弼发现作为当事者的崔桃,竟比他看得更开。
明明自己被害到如今这落魄的境地,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完全在冷静的分析,妥善用人,审时度势。
难道这就是失忆的好处?
吕公弼听了崔桃的建议,没有去见崔枝。
崔桃则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对崔枝进行了表演强化训练。
崔桃就像个拍戏的导演一样,让崔枝背了无数遍台词,演绎无数遍‘炫耀自己能从宰相夫人那里受到宠爱’的得意劲儿。
崔枝总是演不好,便总是被崔桃喊‘卡’。
崔枝所有丑陋的老底儿都被崔桃掀了个底儿掉,颇觉得丢脸,无地自容,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过要不吊死算了。
死了就不用害怕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然这些事如果被崔桃或吕公弼捅到崔家长辈那里,沉塘都不够她赎罪的。
不过好在,崔桃在听她坦白的真相之后,竟然没有愤怒地责骂过她一句。
而是对她恩威并施,如果她能全盘按照崔桃的吩咐去做,将崔桃要找的人引出来,算清楚过去的账。
那她过去犯下所有的错,还有她有怪癖的事,崔桃都可以跟她一笔勾销,不跟她计较。
这正是支撑崔枝努力学习演戏的动力了。
“你感情不到位啊,词儿也磕磕巴巴,背得不够流利。
你好生想想,你被宰相夫人特别关照了,是何等荣幸的事,是令多少人艳羡的事儿?说出每一个字都要充满愉悦,但作为大家闺秀,你不能缺少羞涩的婉约感,也要表达出压抑不住快要喷薄而出的兴奋,说到精彩的部分,要飞眉,眼中有神采。”
崔桃现场给崔枝做了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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