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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福利院的小孩们更是隔三岔五被欺负。
没人要更没人撑腰,是没有父母的野孩子,处在巷弄这个半封闭社会的最底层,再没有比他们更合适欺压逗弄的取乐对象。
“别出声。”
喻见回忆起从前不愉快的经历,脸色也白了一瞬,随即一把拽过僵在原地的兔子,迅速躲进另一条小路。
小路里的空间窄小。
堪堪挤下两个身形瘦弱的孩子。
喻见伸手捂住兔子的嘴,自己则死死抿住唇,一动不动盯着墙面,仿佛这样就可以不被发现。
将近一个月没有下雨,空气干燥。
青砖缝中的苔藓有气无力地干瘪下来,贴在墙上,像是一道又一道丑陋发霉的疤痕。
几米之外,惨叫声还在继续。
似乎是两个群体正在互殴,此起彼伏的哀嚎并不来自于同一人,期间夹杂着沉闷的骨骼撞击声。
喻见根据经验判断,大概是有人被一脚飞踢到了墙上。
斗殴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最后,有人尖利地怒骂一声:“操你妈的!”
接着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响动。
混混身上挂了彩,个个鼻青脸肿。
连路都走不稳,他们相互搀扶着,朝喻见和兔子的方向一瘸一拐走过来。
两人默契地同时屏住呼吸。
“真他妈是条疯狗!”
为首的红毛混混并没有注意到躲在小路里的他们,用力啐了一口,吐出两颗带血的牙,“老子今天倒血霉了!”
“他……他会不会死啊?”
搀着他的小混混一瘸一拐,声音都在发抖,“万、万一……”
一行人骂骂咧咧地走远。
害怕混混们会折返回来,喻见死死抓住兔子,直到再也听不见那些充斥下三路的污言秽语,这才精疲力尽地松开手。
装着绿豆冰的袋子放在脚边,天气炎热,已经化了一大半,正湿漉漉淌着水珠。
喻见指尖有些发抖,弯腰一连拎了两次,才把袋子拎起来:“我们回去吧。”
兔子默默点头。
两个人谁也没提起刚才的事,仿佛那场近在咫尺的斗殴从未发生过。
学会自保。
是他们在福利院学到的第一课。
混混们你搀我扶地走远,小巷里又恢复了平静,蝉一声接一声的叫着,和无数个夏日的午后别无二致。
滚烫闷热的风里多了几分甜腥,似有若无。
是鲜血的味道。
喻见并不打算掺和到混混们的斗殴中,牵着兔子的手,目不斜视地往回走,只在路过血腥味最浓的巷口时,下意识往里瞥了一眼。
然后脚步一顿。
“去、去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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