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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四婶听到玉娥的招呼后,她就迈着快步走到玉娥身旁,她头上围着块淡蓝色的方围巾,她今天上身穿着件浅绿色的针织布褂子,前胸几枚发亮的胭脂色扣子系的很紧实,褂子下边的那两个明兜子很显眼,兜子中装着手绢或手套就显的鼓鼓囊囊,她的下身还穿条青色的条绒裤子,脚下穿双她自己所缝制的千层底布鞋。
玉娥看出她平时原本红润的圆盘大脸今天有些白皙,她的目光还显得略微松散。
玉娥审视着刘四婶的脸膛说:“四婶,我看你今天脸色不对劲,你准是上火了,你的左嘴巴子还有些偏肿。”
刘四婶说:“玉娥,你还看出些门道,我的牙痛病犯了,我左嘴巴子就脓涨起来,我今天赶完集后就去往镇上的牙医馆,我让李师傅看看我左边的上槽牙。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玉娥说:“四婶,我爸活着时拨过牙,他说用药杀死牙神经后,虫吃牙就不再疼痛。”
刘四婶说:“玉娥,你这话说的对我心思,我只有找李师傅把坏牙拨掉,杀死那颗牙的神经后,他再给我镶上颗新牙。”
玉娥说:“四婶,这眼看就要到种地时候,今年还是咱们三家合伙种地,我先送给你两捆菠菜,你回家用菠菜煮土豆吃。”
刘四婶摆着手说:“玉娥,你在集上卖菜不是自家园子种的菜,你花钱从菜市场进的菠菜,我不能白吃你送给我的菠菜。”
玉娥知道刘四婶的性子,她就从摊位上拿起两捆菠菜,她把菠菜装到大塑料袋子中后,她就强行把塑料袋递给刘四婶手里,刘四婶接过塑料袋后说:“玉娥,我本想在这里多和你说几句话,你送给我的菠菜很坠手,我就总不能在你摊上站脚说话。”
刘四婶说过这句话语后,她就从兜中掏出三块钱,她还强行把钱塞在玉娥背着的挎包中,玉娥用手拽她胳膊都没有拽住她,她只是目送着刘四婶在过道上远去的身影。
赶集人陆续散场后,整个大集上就显得空空落落,玉娥向栓子的摊位上看去时,她远远就看到铁笼子中的小兔子明显见少,栓子在和三旺子和胡海庆他们说话时,他的大笑声显得格外突出,她就知道栓子今天的生意很好,她摊位上的青菜几乎全部卖完,车上只剩下几捆菠菜和韭菜。
栓子的摊位上没有人后,他就推着单轮车走到玉娥摊位前,玉娥已经把自己的摊子全部收拾利落,她准备把卖剩下的几样菜放置在家中,春季中就能吃上从山外运进山里的青菜。
她看到栓子后,她就送给栓子两捆菠菜和两捆韭菜,栓子要从衣兜掏钱时,玉娥就阻止他。
栓子就打开铁丝笼子盖,他就要抓两只小兔子送给她,玉娥嫌养兔麻烦,她说出不养兔子的理由后,栓子又把两只兔子放回笼子中,她看出了铁丝笼子中还不到十只兔子后,她也为栓子感到高兴。
玉娥和栓子现在已经不是邻居,他们在收摊后就没有结伴同行。
玉娥推着双轮车在大集上行走时,集上还有很多摊位并没有收摊。
她所在的卖青菜的几个摊位上,还是有着两辆卖青菜的农用车并没有收摊,车辆旁还是围拢着正在买菜的乡亲,她用双轮车往出卖菜不能和农用车卖菜相比较,农用车能装下各种各样的青菜,摊主们下午还能够去往乡村中卖青菜。
她是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那两辆正往出卖菜的农用车,她认识到用手推车往出卖菜就是小营生,这种卖青菜的方式并不是长久之计。
大集上还有大服装摊和大布摊并没有收摊,摊主们正往农用车和三轮摩托车上装着货物,卖铁器家什的摊主正在收摊,摊主在往车上装货时,各种铁器还发出清翠声响,集上过道的土路上还是有着很多杂物。
她远远看到栓子推车已经到达主街上。
玉娥推着双轮车到达主街上后,栓子已经推着单轮车向着西街走去。
镇上主街道两旁还是有着各家商店和门市,玉娥记得在没散社前镇上门市就是个供销社,平时杨树镇供销社人来人往相当热闹,逢年过节去往供销社里卖日用品时,乡亲们还要在供销社的门口排号。
在这个镇的主街上原来还有个大食堂,食堂是当初五六十年代吃大锅饭的地方。
自从散社后,食堂就租给个体商户,个体商户利用食堂的房屋经营米面粮油。
杨树镇供销社还是那个老供销社,可是前去供销社的乡亲很少。
主街上多出很多家商店铺面,商店铺面就和供销社有竟争。
主街道的两旁还增添药铺和旅馆饭店,这还是方便杨树镇周围十里八村的乡亲,外地前来镇上做小生意的贩子还有吃住的地方。
玉娥推着双轮车到达自家门口时,自家的大门口还是敞开着,两个大门还是过去的那种木栅门,木栅栏木能编上桦树苗子或榛桔杆,木栅栏门就没有空隙,两扇木栅栏门紧紧着闭后,自家所饲养的鸡鸭就不会钻出木栅栏大门,玉娥知道自家老房院早些年还是土墙,前三年哥哥玉峰才把房院进行改造,房院的那种老土墙被推倒后,哥哥就用毛驴车往回拉的石头,毛驴拉的那种车辆俗称八根柴,每个车轮子上只有八根辐条,哥哥用驴车把垒院墙的石头攒够后,他就和镇上的几位会垒石墙的师傅换工,垒砌石墙的师傅就垒砌出这个方方整整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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