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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屋子里倒是干净了很多,地上的毛毯都很久不用洗。
符离正坐在地上任由水时给他编头发,他听到伴侣这样的问题,想了一会儿,用人类的语言很难解释的清,于是他回头,抱住了水时,“明天,一起出去。”
洞穴里很暖和,水时只穿了一件里衣,两人贴在一起,体温逐渐交融,他闻言一愣,“啊?一起?去巡山吗!”
他有些兴奋,由于天气冷,雪又大,他在狼巢已经呆了很久,能够出去散散心也很好。
况且,他还没有领略过东山完全的风景。
这样说定,符离又抬手摸了摸水时前日刚剪的短发。
水哥儿原本的黑发长到腰下,水时后又按照这里哥儿的习俗,一半梳起,一半散落。
只是到了山里,活动起来不方便,且没有礼法管束,便被他剪成以前的短发,映衬着小脸周正俊秀,又遮住了孕痣,仿若是一个归隐山林的现代人了。
而后,水时又开始说起,他竟发现那只不请自来的白雁竟是公的,翘起的尾巴是螺旋状的!
还不下蛋。
抑或,在林中遇到一只扒着蚂蚁窝吃饭的穿山甲,小白狼跑去啃咬,却白白吃了一嘴土,穿山甲拎起尾巴就跑!
水时又牵起符离的手看,笑眯眯的问他和穿山甲比起来,谁挖洞快……
他对符离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比起郁郁寡言的前半生,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
符离将小伴侣搂在怀中,仔仔细细的听着,间或发音模糊的说上几句,水时便会抵着他的震颤的胸膛,挑刺的纠正这只野兽的咬字,说的狠了,便会被恼羞成怒的大家伙借故按住,搔着痒痒肉狠狠亲上一回。
虽然物质匮乏,但他的爱意充盈,让人莹润丰沛,宛如新生。
次日,水时裹的严严实实,跟着狼群一同下了山梁。
狼群的移动速度,仿佛天边飘卷的流云,迅捷又轻巧,水时难以望其项背。
最后他只得伏在符离坚实的背脊上,听着耳边迅速呼啸而过的山风,瞪大了双眼,观察欣赏这个人间遗失的秘境。
狂雪过后,山间的温度极低,路过银装素裹的群山与树林,这里仿佛一片冰封之地,离狼巢越远,就越加寒冷,水时呼出的热气在眉间结成了冰晶。
日光强烈的照在脸上,却感受不到多少暖意,狼群路过一片片苍茫的旷野,与大雪覆盖的深林。
慢慢的,寒风卷起雪雾,弥散四处,也模糊了日光。
他们奔跃在山脊之上,此处因地势的缘故,雪尚且不深,可水时朝下望去,登时明白了动物们迁徙的原因。
草原上大雪极厚,食草动物找不到埋在深雪下的食物了。
一只落单的长牦牛,陷在陷在雪中只能露出头角,但却依旧尽力的挥动有力的脖颈,摇摆头颅,以求拨开大雪,啃食到被覆盖的草地。
它孤独的行于旷野之中,身后蹚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像一首孤独的生命绝响与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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