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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停车,我要下车。”
王凉急不可耐,“快、快停车。”
司机师傅听到了,有些为难,他向驾驶室前端的后视镜看去,却发现江二爷端坐在那里,脸上并没有什么神色。
王凉急地要摇车窗大喊,前头的路慢慢畅通,江昱成这才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再不走,饭菜都凉了。”
司机一听,车窗一缩,脚下油门一踩,消失在这狭小的干道。
王凉来了脾气,抱着手坐在一旁,“二爷,您就是这样照顾人家的,我以为您也喜欢,听我小姨娘的话不跟您争抢,您倒好,让人家在这里捡垃圾是怎么回事?”
江昱成闭目养神,“又不是我让她来捡垃圾的,戏楼胡同里吃喝不愁,是她自己不懂珍惜。”
王凉看了一眼江昱成,转过身子,小声嘟囔一句,“那是人姑娘瞧不上您,不屑吃你的喝你的。”
江昱成:“你今天晚上也可以选择不屑吃我的喝我的。”
王凉激动地起身,“那怎么行!
我是听说今天名满春楼的主厨操刀才来的。”
江昱成:“那你就少操心戏楼胡同的事。”
王凉为了口吃的没了架势,气焰低了不少,“那我不是看她可怜嘛在路边。”
江昱成:“不可怜,这是现实,不是童话。”
王凉撇撇嘴,不说了。
乌紫苏再往后看去,车子已经开出很远了,再也没有半点路灯下那个姑娘的痕迹了。
一切又恢复成刚刚的样子,名贵的车子里充斥着一种死一样的寂寞。
乌紫苏是了解一点江昱成的,他不喜独处,出行时身边总是带着名伶优角,浮京阁里时的戏台经常长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但他本人却不怎么说话,哪怕再热闹的场景下,他的四周也总是蔓延着无尽的沉默。
是如同死亡一般,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
江昱成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看着窗外的浮光掠影,那些景色跟之前一样,麻木地只是变成一幅幅画,不像刚刚,只是一瞥她的脸,却能从她如霜月的眉眼中真实地感受到人世间存在的那些多样的情绪。
他按下车窗键,车窗缓缓摇下,早春凛冽的寒风突然灌进来。
这一猛灌把王凉冻的不轻,他连忙裹紧衣服,埋怨着,“二爷你干嘛,不就吃你一顿饭吗,你至于吗,想冻死我啊?”
江昱成没合上窗,反而面色柔和,甚至眉眼下还有淡淡的笑意,“凉崽子,你知道风的形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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