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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桓有些无奈的再次看向白歌,却见她脸色憔悴,似乎是瘦了些。
他本想质问她那封信里所说的,戚家已经为她在淮安定好亲事是不是真的,可见了她千言万语却又都难出口了。
他看着她,张了张嘴,最后还只是一句:“看着瘦了,可是病了?”
这简单的一句问候,却让白歌险些绷不住的落了泪。
她只能撇过头,不看裴桓,语气冷淡:“我没事,入夏了有些没胃口罢了,你来做什么?”
裴桓被她态度刺了一下,强忍着心中的难过温声道:“我来求老师见你一面。”
白歌觉得舌根有些木,她用牙齿狠狠咬了一下,才能发出声音:“你我男未婚女未嫁,不过同窗之缘,你贸然跑来找我岂不是要坏我清誉,裴公子还是快请回吧,莫要行此等孟浪之举。”
裴桓听着她冷硬的声音,只觉刺耳无比,忍不住上前一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昨日在信中说已经在淮安定好了亲事,可是真的?”
白歌依旧没看他,只是道:“是真的,只待祖母孝期一过,我变要回淮安成亲了。”
裴桓眉头皱起:“我不信,你与淮安哪家定的亲?”
白歌快速道:“淮安知府李家的嫡次子,是父亲入京前刚定下来的,前日才告知我。
李公子今年刚中了举,年龄也刚好,我很满意。”
裴桓咬了咬牙,温润清秀的脸庞上青筋跳动着:“不过是个举人,我已进士及第,圣上钦点探花,哪里比不上一个举人?”
白歌只觉胸中闷痛,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她只得闭眸深吸了口气。
坐在上首的谢尘能清楚小姑娘撇过去的脸,苍白的憔悴的又是极柔弱美丽的,仿佛被暴雨摧残后依旧挣扎着不愿凋落的花,她形状好看的唇瓣没有血色的颤着——谢尘强逼着自己移开了眼。
白歌忽然转过脸看向裴桓,她神色已经平静的近乎漠然:“一个举人当然比不上,但他还有当知府的父亲,当户部侍郎的舅舅,裴桓,你这辈子能做到知府吗,能做到侍郎吗,什么年纪才能做到呢?”
裴桓盯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清澈却好似再倒不出自己的影子。
他忽然上前两步,握住她的肩膀,脸色难看又强忍着道:“白歌,你不是这样的性格,你到底遇见什么事非要——”
“裴子辰!”
男人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不悦和威严,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将他的胳膊从白歌的肩上架了起来,白歌迅速退后两步。
裴桓手微微动了动,却最终只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这里是谢府,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收起你的少爷脾性。”
谢尘挡在白歌身前,缓缓道。
裴桓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低着头的白歌身上,眼中尽是痛苦和不甘。
“只此一次。”
谢尘看着裴桓,目光沉冷如实质压得人透不过气,“子辰你若没旁的事,为师便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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