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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进去,就见双鲤引着宋老夫人跟前的两个小使女,各自捧了东西,从不远处的小径上走了过来。
见到贺氏,双鲤忙快走几步,招呼道:“贺姑姑!”
“双鲤?”
贺氏站住脚,看了看她们手里的东西,却是一些
素色衣料和钗环吃食之类,她诧异的问,“这是?”
“大小姐如今醒着么?”
双鲤先反问了一句,这才道,“方才敬平公府那边闻说大小姐病了,送些东西来。”
贺氏因为卫长嬴是去敬平公府吊唁听了议论才回来就病倒的,如今对敬平公府上下都腻烦得紧,就拉长了脸,把双鲤拉到一旁,小声道:“大小姐快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话也不肯说,都是在敬平公府里听了那些烂舌根的造谣污蔑的话儿闹得——如今再听到那边送东西来,岂不是给大小姐添堵么!”
双鲤看了看手里捧着的衣料,苦笑着道:“姑姑不知,这是老夫人吩咐立刻拿过来给大小姐看的。”
听说是老夫人的意思,贺氏一噎,随即想道:“也许老夫人嘴上说了要让大小姐独自撑过去,实际上却记挂着大小姐的,这是寻个理由让双鲤来探望大小姐呢!”
想到这儿,贺氏暗松了口气,道:“我才从厨房回来,还不晓得大小姐这会是睡是醒,你们在外头等一等,我进去看看。”
“有劳姑姑了。”
双鲤虽是老夫人跟前的大使女,对最得宠的大小姐的乳母自也是客气的,闻言抿嘴一笑,微微颔首。
贺氏把食盒交给了守在门外的侄女朱实,甩手进了去,立刻把门关了起来。
里头正轮到含歌和角歌守着,看到贺氏进来,微微颔首。
“大小姐睡了么?”
贺氏压低了嗓子,边问边走到榻边一看,却见卫长嬴虽然侧向壁上,闭着眼,但睫毛微微颤抖,显然没有睡着,她叹了口气,柔声道,“大小姐,是这样的,外头双鲤来了,道是……敬平公府那边得知大小姐这两日病了,不能去吊唁,就送了些东西来。”
卫长嬴默不作声,贺氏又问一次,见她不说话,只得道:“那婢子让她们把东西留下?”
又等了一会,卫长嬴还是不回答,贺氏无法,站起了身,道:“婢子出去告诉她们。”
到了外头,双鲤听说之后,眼中也有一丝失望,道:“那东西就交给姑姑了。”
贺氏正要点头,双鲤忽然低声道,“姑姑何不把东西拿进去叫大小姐看看?虽然说提到那边大小姐定然不愿意听,可没准这样就开口说话了呢?”
“这……”
贺氏沉吟着,道,“可大小姐听了岂不是更加难受?”
“我来时,陈嬷嬷私下里与我交代,说大小姐这样一直不说话,心里憋着,才容易病倒的,索性把委屈说出来,反而会好。”
双鲤贴着贺氏耳畔,小声道。
贺氏向来溺爱卫长嬴,闻言踌躇片刻,才道:“那……也别拿太多,就你手里这些料子,我拿去与大小姐说说,试试!”
敬平公府因为正在丧期,送过来的衣料都是素色的。
贺氏抱进内室,放到卫长嬴身旁,想了想,就柔声道:“大小姐翻过身来瞧瞧这些料子,都是敬平公府那边才送过来的,说是因为大小姐病了才送的,可多半还有弥补十公子之前的无礼之故……”
听到十公子,卫长嬴微微一颤,贺氏忙住了声,眼巴巴的望着她,只是等了半天,卫长嬴还是不作声。
贺氏叹了口气,继续道:“按说敬平公府如今有大事,哪儿有功夫去管这些小事呢?说到底,是他们怠慢旁人,也不敢怠慢了大小姐!”
“如今他们也不方便送艳丽的料子,这几匹颜色都素得很,只是质地都是好的,往后给大小姐做中衣也使得。
大小姐请看这织云绸,既轻又软,向来只有宫中御赐才能得呢……可见敬平公府这会多么惴惴,连这样难得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贺氏摩挲片刻最上头的绸缎,见卫长嬴还是不理会,又拿起下头一幅,“这青绿瑞草云鹤蜀锦裁外裙也是可以的……还有这……”
她夸耀着这些织物的名贵,试图让卫长嬴开个口,或者回头看一眼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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