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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知背对着另一侧床,想着熬一晚上就过去了。
牧长觉就在他身后。
他不敢睡。
他甚至不敢翻身。
安静地躺了半分钟,燕知反而躺出一层微汗,手脚发凉。
两只手从他腰上和颈下缠过来,微微把他向后一拉,拖进了宽厚的温暖之中。
“燕老师你听,”
牧长觉没等他反对就先开口,“外面是不是打雷呢?”
燕知听了,“没有。
我觉得雨可能已经停了。”
至少他已经听不见雨水的沙沙声了。
“不可能,我刚才都听见打雷了。”
牧长觉把他又搂紧了一些,“年纪大了,神经衰弱。”
燕知想起来上次他体检就是因为说休息不好,有点绷起来,“上次怎么没查出来?严重吗?”
牧长觉护着他的胸口轻轻拍,“检查的时候没打雷啊,打雷的时候有点儿l,不严重。”
他越说不严重
,燕知越担心,“神经衰弱要吃药的,不然拖着……”
“我吃药了,吃过药了,没事儿l。”
牧长觉捂着燕知快起来的心跳,有点后悔,“我抱着点儿l什么就踏实了。”
燕知没动了,仍然用后背对着他。
牧长觉也没动,一直保持着双手搂着他的姿势,好像真的只是抱着点什么,不比对一个枕头多任何感情和动作。
但是燕知放松不下来。
他想等着牧长觉睡着,就把他捂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推下去,不然越捂越快,跳得他快受不了了。
他的身体一直都在和幻象相处。
幻象再真实,也是他虚构的。
就好像糖水稀释了无数倍,竭力地尝出一点甜。
现在真人就在他身后。
燕知的心跳几乎在叫嚣。
对“他是真的”
这一点的认知似乎变成了某种催化剂,让他浑身烫了起来。
燕知忍不住弓了一下腰。
好在牧长觉没察觉,依然安静地躺着。
酒店就像是一种场景重现,让燕知想起来他们重逢的那个夜晚。
牧长觉刚才也提到了。
透明的热带鱼缸,手腕上摩擦的领结。
燕知抓着汗津津的背,生怕自己从悬空中掉下去。
他在对方的走动中难以抑制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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