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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尉别误会。
我与大人可是连熟人也算不得!”
蒙毅闻言,眉峰一拧。
他看了眼张垣,转身撂下一句,“公主回咸阳之前,当有合理的收束。”
和她“不熟”
的,还有一个人。
张良看着方才那种似曾相识的场景,一时间哑然。
披风的系带柔顺垂到他手边。
六年前,她也是那样抓住他的袖子,半是央求,半是威胁,不准他在她母妃面前说她坏话。
而几个月前,韩非提醒过他。
嬴政自有意放任嬴荷华收揽人才开始。
即便她向她父皇奉上忠诚,没有人比韩非更清楚法家铸成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国家。
而嬴政在称帝之后,她的身份注定必将与秦,时时捆绑。
她的婚事,不可能不出于政治的考量。
一则历来都属于秦国的臣子,二则嬴政的信臣。
要满足这两个条件,嬴政考虑的人之中,首要的,便不大可能是李斯之子。
远比失忆痛苦百倍的事情还是浮现了出来。
张良既没忘记韩国,也没能忘了她。
他既无法将她利用彻底,也终究无法推她入深渊。
这时,田婖身侧的侍女传来了话,“郑水令将卷轴交给了嬴子婴。”
张良心下一沉。
他知道郑国为了避嫌不会追问卷上之物,哪知道他这样省事,转手就交给了秦人。
侍女接着递上了田儋手令,“公子说请先生尽快想办法将他绢帛之差补上。
不然,先生在岭南的一切也都将灰飞烟灭。”
张良没有任何神色的变化。
侍女委婉道:“恐怕先生避不可及要与永安公主一见。”
所谓慧极必伤,说的就是他这一类人。
与此同时,上宴传来了高诵之声。
‘纳征礼成,卜得佳期,得春月之吉’
被嬴荷华这么横插一杠,宴上郑张之礼,却算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定成。
文官吏看了不远处一眼,任务完成后,又不动声色的重新坐回了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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