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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该是草长莺飞的春天,阳光明艳,风也柔和。
裴桓会穿着大红色的喜服等在门边,她被大哥哥背在背上,轻轻捏着自己的红盖头,周围有人群喜气的喧闹,一切都那样寻常却美好。
他们是同窗,是朋友,也会是恩爱的夫妻,像书中写的那样,同声自相应,同心自相知。
而如今一切宛如梦幻泡影般破碎,留下一地狼藉。
第二天一早,小招端着水盆进屋的时候就见白歌正坐在桌前。
她散着黑发,眼睛有些肿,唇色淡淡的。
仅仅一夜之间,她仿佛长大了许多,眉眼间带着淡淡疲惫,少了些灵动的稚气,就连颊边些许显得稚嫩的圆润似乎都消减下去,露出更精致的下颌轮廓,却于她的美貌丝毫无损,反倒像是更多了些女性的柔弱风韵。
小招轻手轻脚的把水盆放到盆架上:“姑娘起的这么早。”
“嗯。”
白歌淡淡的应了一声,她面前放着一个信封,“一会儿你去门房托个人将这封信带给裴桓。”
小招接过信封的手抖了一下,正想说什么又听白歌问道:“我们还剩多少银子?”
小招拿出钱袋数了数:“不算那日大姑娘给的,也就不到三十两。”
“拿二十两送去给红杏,她娘病了,弟弟又要议亲事,母亲现在又不在,怕是困难了,顺便告诉她不用想着回谢府了,照顾好她娘和自己就行。”
小招捏着钱袋的手紧了紧,半天才应了下来。
小招出去后不久,便有大房的丫鬟过来传话,说是薛氏叫她过去一趟。
白歌攥了攥衣角,才从唇边扯出一个笑:“好。”
到了大房正院儿,薛氏已经坐在那等着她了。
见她进来,薛氏在她苍白的脸和红肿的眼睛上打量了两眼,不冷不热的道:“坐吧。”
丫鬟搬了个绣墩过来给她坐,等白歌坐下薛氏才开口:“马车已经备好了,等会儿你收拾一下就回谢府吧,隔得时间久了你大姐姐该着急了。”
白歌抬头盯着薛氏的脸,如果这个针对自己的局是戚国公所设,那么她的这位大伯母应该也是清楚的,这般作态,是演给她看么?
薛氏见她一双还带着点血丝的眼睛盯着自己,顿时有些不自在的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白歌抿了抿干燥的唇,问:“大姐姐还不知道吗?”
薛氏皱眉:“自然是想要瞒着她的,她身体向来不好,若是知道了恐怕会伤心伤神,可又哪里能瞒得住。”
“还有对那谢尘,你莫要生出什么歪心思来,我是决不会让白玉因姐妹共侍一夫被人嘲笑的,便是他想要你做妾,我们戚家也决不会同意的,你知道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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