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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价格普遍比香港的物价便宜,黎式拍了几个,听了听音,指向其中一个,“就这个吧,麻烦帮我装起来。”
“好嘞!”
果农捧西瓜放上秤砣,“八斤二两,六毛五啦就算你。”
她付了钱,把西瓜放进竹篮之后,就向市场里走去。
就在黎式转身的瞬间,白色的商务车门又缓缓移开了。
从里面下来了一个高大精壮的男人,他靠在车门边,面上写满不耐。
先下车的那个男人看见他,急急忙忙绕过来,低眉顺眼地认错。
而面前这个满身煞气的标准恶人,不是乌鸦又是谁?
——彼此转身间,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却浑然不觉。
“扑街,又点啊?揸车都不会揸?”
“唔系啊大佬,突然就抛锚,我都唔知啊!”
乌鸦走到路沿,从裤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我就给你十分钟,快滚。”
虽然十分钟里要解决一辆抛锚的车也很勉强,但能从他嘴里得到这种赦免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
细佬连连应声,连忙去办事。
男人站在路边等,却鬼使神差地又想起黎式。
她的银镯已经被他配成了项链,挂在胸前,贴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他把镯子摘下来放在手心里,对着阳光细细地看。
不知是不是他眼花,竟能看到这枚细小的镯子在泛着银色的光辉。
乡间里,打闹的顽皮男孩在相互追逐,初生牛犊不识虎,就算撞到了乌鸦哥也浑然不知自己触怒恶徒。
男人勃然大怒,可转头看到的是无知稚童,又想起黎式平日里的温柔友爱,这团心火一下子发不出来。
更何况,他也没空和这帮小鬼头计较——因为这一撞,他手里的银镯应声落地,但不知静止,竟顺着下坡滚远。
乌鸦大步一迈,随即追去,也进了农贸市场。
黎式挎着篮子穿梭在各色摊位前,篮子中的食材逐渐丰盛,一个水产老板的吆喝吸引她的注意。
深红色的塑料大盆里养着各色水产生鲜,增氧泵供着氧气,咕噜咕噜地冒泡,全部陈列在顾客面前。
“小姐买鱼吗?刚捕上来的石斑鱼,最新鲜的。”
过去她因为那个男人最爱吃石斑,做得最多便也做得最拿手。
黎式压下心里突然的悸动,指了指吐着泡泡的鱼,道,“那给我装两条吧,要新鲜的。”
“得嘞!”
鱼摊老板动作麻利,渔网一翻,两条黑鱼入袋。
鱼档和鱼档之间用吊着透明板子高高隔开,黎式接过袋子同样放入竹篮,转身离开的瞬间,透过并不清晰的塑料板,在光影斜照下,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但她未曾多想,没有停步。
而镯子也没有停步。
银镯滚着滚着,卡进一家鱼摊前的水坎,男人低头拾起镯子,抬头看到了鱼摊老板和善中带着些讨好的笑脸。
“老板,买鱼吗?”
乌鸦扫了一眼水档摊,没有停留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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