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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金步摇的正中是一只大金凤,周围大大小小的各种金鸟将它相拥,金光闪闪,巧夺天工。
芷馨戴着这顶金步摇,回净室内换上了最后一套礼服——大红绸深衣,出来拜了石崇夫妇及众人。
众人此刻虽想赞叹,但是由于有石崇在场,谁也不敢贸然出声了。
“夫君莫要笑话,虽则是女儿笄礼,但今天没有外人,权当是我们老少几个的自娱自乐,不光祝词是我自编的,而且这礼服也没按正规礼制,是我自己主张做的。”
石崇笑道:“这很好,现在的士族,就讲究不拘礼数,怎么随意怎么来。
女儿这身相貌举止,再穿着这一身大红深衣,配上这金步摇,真正雍容华贵,高端大气。
世人虽以牡丹代指富贵美好,但是这满园牡丹在咱们女儿面前也黯然失色。”
石崇夸了半天,见旁边姬妾、婢女虽多,却都低着头,连一个附和的人都没有,便怒喝道:“你们都是傻子、瞎子吗?我女儿这样美貌,你们居然都看不到,连夸赞几句都不会?”
众人都吓得不知所措,想要跟着夸耀两句,却又怕说错话,受石崇责罚。
“夫君莫怪,你没来的时候,我们都玩得开开心心,她们都围着女儿团团转,夸耀了半天了,只你一来,她们就都不敢随意了。”
“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那倒不敢。”
夫人赔笑说,“女儿的笄礼已完,我们娘几个要喝几杯醴酒,庆祝一下,不知可肯赏脸?”
石崇还没来得及答话,其夫人紧接着又道:“夫君如果有事,大可以不必陪我们。”
“哈哈哈,这是要下逐客令啊。
我知道你们不想我留在这里,不过,我还真的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在豪门世家,对正妻可以不宠幸,但正妻却有绝对的地位。
石崇虽然对下面的姬妾动不动就随意打杀,可是对自己的正室夫人却必须尊敬几分。
石崇走后,众人又恢复了轻松的气氛,有说有笑。
石母命摆上食案、酒盏、食馔,大家畅饮。
见了石崇,芷馨心起波澜:难道皆是命数?当年,我父亲被洪水冲走,肯定是必死无疑的,可我母亲却口口声声说我父亲在洛阳,让我来洛阳寻亲。
果真,我寻着了一个父亲,这个石崇。
真是天命弄人,阴差阳错,我一个寒门丫头,却成了豪富之女。
他虽对我不甚在意,但是石家老夫人对我却很好。
我如今也可以说是鲤鱼跳龙门了,再退一步说,即便目前我是属于寄人篱下,可是以我如今的身份,不愁找不到一个好夫家,肯定是荣华富贵,钟鸣鼎食的,到时候谁会知道我出自一介寒门?可是——如果可以重来,在舒家庄岸边,我却宁愿不登上那船。
……
“你想什么呢?”
小默望着神思远游的舒晏许久。
“噢,没什么。”
舒晏被小默从回忆中拉回来,“我们开始加冠吧。”
窗前的空地上放着一张席子,两个人面对面地跪坐在席子上,小默拿着一把桃木梳,将舒晏的头发缓缓的一把把的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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