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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贵妃娘娘已经自身难保了,那他还能指望她来救自己吗?
“太子殿下高看奴才了,主子的事情,做奴才的哪会样样皆知。”
福泽一副谦卑的模样,但实际却是在敷衍了事,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
“是吗?就算是奴才,也不想随随便便地死掉吧?你一心为姜贵妃着想,那结果就只能是给她陪葬了。”
陆云朝说得轻松,福泽听来却有如千钧压顶,他抬头看向陆云朝,陆云朝端坐在他面前,脸上是轻松自如的表情,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在阴暗的牢房里,简直晃人眼睛,他这样的人,最叫人无从拿捏,因为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听您的意思,是想给奴才一条活路了?”
陆云朝笑了一下,暗示道:“你若是在这件事上有了功劳,自然就有活命的机会了,我何必要跟一个奴才过不去。”
看着福泽脸上犹豫的表情,陆云朝循循善诱:“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这很简单吧。”
福泽想起方才陆云朝的那个问题,似乎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说还是不说?
说了又能怎么样呢?那能做什么文章?可万一是个陷阱呢?就算是陷阱,那也是针对那些大人物的,他不过是想活命而已,至于前途,没了一个靠山还有下一个,为了贵妃娘娘宁死不屈有意义吗?在她眼里,他的命恐怕不值一分钱,他死了也没人会记得。
福泽的脑中闪过许多念头。
“奴才忽然记起来了,贵妃娘娘和琉琼王子第一次见面,是在八年前。”
听到这个答案,陆云朝有些失望,他劝道:“福泽公公要不要再好好想想,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会不会记错了呢?或许是十六年前?”
什么意思?福泽愣住了。
江寒酥有些奇怪地看向陆云朝,他想要做什么?
静夜无眠画月魂(五)
“阿七,帮我准备笔墨。”
陆云朝柔声吩咐道。
“……是。”
江寒酥迟疑了一瞬才应道,陆云朝说这话的语气就和往日在书房里要自己陪他读书时一样,不禁让他有些恍惚,方才陆云朝对着福泽威逼利诱的模样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这间牢房平日便是用作审讯犯人的,在角落里有一张长条形的木桌,其上摆放着笔墨纸砚,用于记录审讯的过程。
江寒酥走过去,将纸铺好,便开始磨墨。
陆云朝看着他低头认真做着这种细碎小事的模样,不自觉地便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水润的眸子里似有点点月光,绚烂又柔软。
他走到江寒酥身边,执起笔,蘸墨,微微弯腰,开始写字。
江寒酥发现他的笔迹和平日习字、做功课时写的很不一样,他是不想让人知道这篇字是出自他之手,这内容……
江寒酥正准备看下去,陆云朝却突然停笔了。
他左手撑在桌子上,歪头看向江寒酥笑着说道:“阿七,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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