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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一记一记响鞭声。
逢春说:“打陀螺!
有人在打陀螺,周源肯定在里头玩。”
蜜姐说:“源源就是会玩。
他从小就在滨江公园打陀螺的。
他响鞭挥得脆生生,像条长蛇身边舞。
从前我总跟着宋江涛他们来滨江玩,周源崇拜宋江涛。”
逢春说:“是的。
他很迷恋宋江涛。”
蜜姐说:“其实源源也很难可怜。”
逢春说:“陪我过去看他在不在好吗?”
蜜姐欣然同意。
小时候常来滨江公园看宋江涛们打陀螺,这一辈子,她听到鞭声就眼馋。
她们循声走过去。
到了江滩中部一块平坦广场,人群众众,一圈一圈地打陀螺。
陀螺有各种大小,鞭子有各种长短。
鞭子的抽打声像霹雳闪电,声势壮阔。
玩陀螺的多壮汉,老少喜欢蹲旁边观看,都不做声,只听鞭子响只看陀螺转,个个津津有味,乐此不疲,他们自己觉得有说不出的意思在其中。
蜜姐逢春逐个圈子寻找周源。
逢春看了半天,说:“只一个陀螺地上转,这有什么好玩的?”
蜜姐说:“好玩就是好玩,不问有什么没什么。”
逢春说:“你从前也蹲在旁边看?”
蜜姐说:“是的。
那时候十几岁么,什么都有趣。
有趣不有趣,都看跟什么人玩了。”
逢春说:“啊,是的。”
说着话,她们几乎同时看见了周源。
逢春的丈夫周源,抽打着一个巨大陀螺,几丈长的鞭子紧紧握在手里,举臂挥鞭,又稳又有力道的一鞭抽过去,陀螺被抽得疯狂飞旋,疯狂飞旋,身不由己,一个中了魔停不下来的舞者;周源提着长鞭,立在旁边,注视着它,就像主人看着自己的奴隶。
周源光着上身,骨架匀称,肌肉结实,一条低腰牛仔裤,挂在胯上,是耻骨都几乎要流露的性感,又面容俊秀,神采奕奕,依旧不改儿时的唇红齿白。
围观周源的观众最多。
周源的自我感觉一定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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