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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带表妹和红杏、绿桃吧,院子里也不能没人盯着,留离燕下来我放心一点。”
红杏和绿桃是之前老太太给她安排的两个二等丫头,平时伺候得还算周到,至于余阿兔,时春分便是存了私心,想带她出去见识见识,虽然这样做对离燕有些不公平,可正如时春分所说,她做事面面俱到,是留在院子里看家的不二人选,也只有她,才能在褚令不在的时候压着桑皮。
“就按你说得办。”
褚令对此并无意见。
此次他带时春分出门,也有要磨练她心性的意思,天生软弱的人一直缩在宅子里是不会迅速成长的,反而因为周遭的人什么都给她安排好了,她会越来越习惯安逸和退缩。
褚令娶她回来,自然是希望她能过得恣意自由的,可人想要自由,就得先有立足于天地间的本事,时春分现在所缺的就是这些。
简单地交代了她几句后,褚令便去准备出行的事了。
时春分在屋里冷静了一会儿,也有些待不住了,说是她什么都不用准备,可她却觉得自己要准备的很多,华亭固然什么都有,可路上待得那几天难道就不要好好过了?
她小时候跟大姑回乡下拜祭爹娘,也有过赶路的经历,马车在山间一路颠簸,起初觉得新鲜,可坐久了就觉得黄疸水都要吐出来了,这次去华亭肯定比乡下要远得多,她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她刚一站起身子,余阿兔就面带喜色地跑了进来,“奶奶,听说咱们要去华亭?”
见她这么快就得了消息,时春分不禁笑了起来,“是啊,怎么样,想去吗?”
余阿兔忙不迭地点头,“想,当然想!”
许是知道自己这么说有些太不客气了,她又扭捏起来,“奶奶也知道,我长这么大除了去乡下祭祖便没出过柳州,所以一心想跟您去见识见识。”
见她如此,时春分心里一酸,她也知道自己为了避嫌对余阿兔过分苛刻了些,才使得她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拘谨,明明她们是表姐妹的关系,住到一起反而生疏了。
“没关系的。”
时春分按捺下心头的酸涩,朝她笑道:“我本就打算带你过去。”
余阿兔当然知道这一点,不然也不会巴巴地跑来说,她故意摆出一副弱势的姿态来,只是想引得时春分的同情,眼见时春分一脸的不自然,她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这段时间跟时春分相处下来,她逐渐摸透了这个表姐的脾气,心肠软的要死,就算被毒蛇咬了一口,还要记挂毒蛇的牙齿痛不痛,跟着这样的主子,能指望她给自己谋一门多好的亲事,唯有尽量在她面前卖惨,好让她不忍心阻挡自己的前程。
二人简单聊过,时春分便开始张罗路上要带的东西,这种事情本该由离燕帮着操持,但她知道这次去华亭没她的份,便找了个借口开溜了,时春分也不会跟她计较这些,只不过等闲下来的时候再想,可不可靠一想便知。
跟上次相比,褚令这次走得不算匆忙,故而临走前还找了机会去向老太太辞行。
老太太看着他这段时间到处奔波削瘦下来的脸型,眼里止不住地心疼,“人家都是成了亲之后日渐丰满,你倒好,一天比一天清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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