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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找,倒还真给他们找到一家小小的邸店。
一行人赶着牛车,牵扯马走进邸店。
不大的院子里,正好可以停下他们的牛车马匹。
邸店的掌柜只怕许久没见人影,见来了住客,当下殷勤地就要把人迎进店中,又特地喊来店中伙计去给牛马添上糙料。
&ldo;那口棺材,谁也不许接近。
&rdo;一阵咳嗽后,面露病态的男子忽然叫住了掌柜。
掌柜的这时才瞧见那牛车上头还扛着口杉木做的棺材:&ldo;好的好的,一定不动,一定不动。
&rdo;
临走前,有随扈戳开了棺材上一处木塞,往里头看了两眼,见人似乎还没从迷药中醒过来,随手把塞子往顶上一搁,留个呼吸的气孔,吆五喝六地跟着弟兄们喝酒去了。
外头的动静渐渐远离,稍远处,原来那些随扈叽里呱啦的说话声,似乎是喝了酒,嗓门变得尤其重。
楚衡缓缓睁开眼,透过那唯一的洞眼向外看了看。
黄昏的日光已经只剩下天边的一丝,再等等就要彻底天黑。
新鲜的空气进入棺材,楚衡深呼吸,鼻尖却仍旧很快充斥了脚边那团烂肉的气味。
已经不再发麻的手摸向腰间,除了那枚不甚美观的流苏结,随身携带用于防身救人的银针,腰里唯一能用的东西,就是入夜前被他顺手塞进腰侧的雪凤笛。
反手撤出笛子,楚衡费力地在狭小的空间内,沉腕凝神,口中低低喝了一声&ldo;玉石俱焚!
&rdo;。
离经万花跟花间游到底差了一截……
听到木楔蹦掉一个的声音,楚衡有些尴尬地闭了闭眼。
这辈子他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大夫吧。
邸店内的那一顿酒,一直吃到天色全暗,楚衡蓄力玉石掉了棺材上的所有木楔,只等着人都入睡,推开棺材逃跑。
&ldo;怎么还没醒?&rdo;
&ldo;没醒不好吗?&rdo;
有人凑近洞眼,拿着不怎么明的火折子往里头照了照。
楚衡闭着眼,身侧压住了笛子。
&ldo;该不会药下的太重了,已经死了吧?&rdo;
&ldo;要不,推开看看?&rdo;
随扈们私下里说的话楚衡都听不懂,但是那股子酒气冲进洞眼,顶上的棺盖毫不犹豫地打开时,他猛地睁开眼睛,手中银针弹指间she中棺材外那两名随扈的脖颈。
二人猝不及防,轰然倒地。
身后有刀风袭来,楚衡转身。
邸店的光亮照清了来人的大刀,楚衡咬牙,一脚踢起棺材内的那团烂肉,直接踢到来人的脸上。
那股子恶臭,随着风,飘散开来。
那第三名随扈,一声惨叫,楚衡趁机夺过大刀,狠狠砍上对方的肩膀。
飙开的血,溅了楚衡一身,可他这会儿已经顾不上什么恶心,更别提形象,连滚带爬地下了棺材,赶在邸店内其他人被惊动的前一秒,跑出院子,混进漆黑月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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