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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驴子终于能在笼子里摆正脑袋了,却还不肯摆正死犟的心眼儿。
“我早晚也要进刑堂的!”
连天祚闻言一顿,慢吞吞道:“刑堂考核,第一条便要求十年内没有违过门规。”
“啥?”
杨夕呆了,“我问事务殿的师兄,他怎么没给我讲?”
连天祚瞪着她:“……”
那是因为昆仑门规松泛,不禁偷师学艺,不禁功法外传,不禁弃师另拜,不禁一徒多师。
甚至偷抢拐骗也不怎么管。
新弟子能违规的唯一一条,就是砍人!
杨夕讪讪的有点反应过来了。
呃,师兄大概是觉得,就算不说,她个刚入门的小丫头,也总不至于给人开膛破肚吧……
连天祚看“这牲口”
似有悔意,收回瞪视,与“缝补”
完伤患的医修同走。
“连师兄等等!”
连天祚转身:“又怎样?”
杨夕扒着笼子,指着连天祚的鬓角:“连师兄,我看你长白头发了,半年前还没有呢!
是受伤了吗?”
同行的医修愣了一下,连忙去看连天祚的鬓角。
须知一旦踏入仙途,天人五衰便早已离他们远去。
而连天祚的鬓边,竟然真的生了一根白发!
连天祚把鬓角掖到耳后,挡开那医修的目光:“并不是。”
杨夕于是有点眼巴巴的:“那是元寿将尽了吗?”
连天祚淡淡“嗯”
了一声。
那医修拼命给杨夕使眼色,这么伤人的话题,怎么能如此堂而皇之的问出来?可惜一双眼睛挤得都快抽筋了,杨小驴子的那个“看人眼色”
的技能点,依然是灰暗的。
杨夕眨着一只黑幽幽的大眼睛:“那连师兄,你一定要努力修行,尽快把境界给提上去,我进刑堂之前,可千万别给坐化了!
要是需要什么天材地宝,你跟我说,我帮你想办法!”
医修:“……”
“刑堂值守,并不适合女修。”
连天祚看了杨夕一眼,转身离去,唇角却忍不住带了点笑意,“这牲口……”
年轻的时候,大家总是锐气逼人,一意孤行的。
以为自己只要豁出命去的努力,天下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只有若干年后,当那个人发现,即使自己能把天都捅出个窟窿来,却依然有那么一样东西,任你手握三山五岳,独独求不来一个简单的它。
这个时候,年轻人便老了。
年轻是个残酷的词语,因为当一个人意识到何为年轻的时候,他就已经老了。
可它依然残酷得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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