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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在我哪儿都不对劲,每每一想到我身边摆着这么一尊神啊,我这心里就跟悬着十五只水桶一样七上八下。
主要是我觉得他不像一般人家出来的,这样的出身想必是讲规矩的,你可是不知道,我妈……就是我娘,她是个大家里出来的,从小管我管得死,只要娘在不管见不见得到我都没法儿自在。
就算是现在想起我娘来,也还是浑身不对劲儿,所以啊我都不太敢想起她……”
最重要的原因倒不是这个,还是因为没法回去,所以她得努力让自己少想一些。
这世上有些人就是这样儿,他规矩俨然时,身边的人也礼仪周到,这样的大环境是很压迫人的,又怎么能肆意轻快得起来。
边给何如初梳头,夏夏就边笑,发梳微微一顿时夏夏问道:“如初姑娘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愿意和公子爷共在一个屋檐下,就边公子爷在您都不自在?”
点头,何如初冲着铜镜做个鬼脸,惹来夏夏一阵笑后说:“夏夏,你能想象有人这么冲盛淮南做鬼怪模样么,我不敢想象。”
“我也不敢,公子爷该板起脸来的,公子爷一板着脸就让人心里发虚,就算没做错也会自觉失礼得很。”
夏夏说完又笑,忽然又有些能够理解何如初了。
“就是就是,就像一个粗鄙不堪的人见圣人,会自惭粗鄙不堪而规矩起来,可又会明白自己是在画虎不成反类犬,心中更添几分敬而远之的念头。
咱既然学进进圣人教诲,那还是离圣人远一点为好,免得玷污了圣人。”
何如初头头是道地说道。
她这么说夏夏更是嘴都合不拢,替她挽好发鬓后就在一边扶着桌角笑:“如初姑娘,您这话若是公子爷听着,想必是要哭笑不得的。”
“别笑了,上街去,不是说今天有庙会吗,雪新下来,漫街灯彩和腊梅一定很好看,我还得去庙里烧个香!”
她好像曾经应承过佛祖,还是去烧个还愿,佛祖他老人家日理四极八荒,还是莫让他老人家惦记自己这几柱清香为好。
领着夏夏和入秋一块儿上街,或许真是盛淮南不在,三人都玩得比较起劲,一转转到中午去,三人随意找间饭馆用午饭,刚点得菜要吃的时候,就见到了郑韶。
郑韶和几个公子哥儿在一块儿,本来何如初是没看见的,夏夏凑在她耳边说:“如初姑娘,郑提督府上的公子也来用饭了,这可真是巧啊!”
撇着脸略略看一眼,何如初赶紧回过头来,然后使劲儿祈祷没人看见她:“夏夏,这不叫巧,这叫冤家路窄。”
入秋听完问道:“这就是想跟公子爷抢姑娘的郑提督公子?”
夏夏听罢直乐说:“可不就是。”
“好大胆子,居然想从公子爷眼皮子底下抢人。”
入秋不乐意地朝那边楼道口瞪去一眼。
这下可好,多看去几眼就被那边瞧个正着,郑韶往这边看几眼,见是何如初眼神略略一滞,然后微微颔首一笑倒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
何如初回了个皮笑肉不笑地笑脸,然后一甩脑袋继续埋头吃自己的,还叮嘱道:“夏夏、入秋,你们俩这眼神都给我收回来,像什么样儿啊!
你们要是不想给我招事儿,就吃完赶紧走,这位可不是什么善茬儿。
虽然不如盛淮南这么无敌,但也是我不想沾染的。”
万一那某某某姑娘又蹦出来,指定得掐着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这么下贱不要脸”
,她可没有被人骂“下贱”
的爱好。
“是,如初姑娘。”
“看来这街也不是好逛的,还是老实待院儿里画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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