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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又一层的白雪,像白色丧帐祭奠这个帝都刚刚死去的皇朝。
铃雀给我准备的是双紧实的鹿皮高靴,踩在积雪中咯吱咯吱地响。
我看着不远处路人稀少的将军府和面前整齐洁白的路面,我想要是有可能一路滚过去可就太方便了。
景晟不在府中,可门前戍卫的两排兵士站得依旧笔挺如松,一人来高的红缨长枪烁亮地攥在他们手中,相伴而立,看上去十分地精神。
到了大门一丈左右的距离,打头的一个兵卒向前迈了两步,喝道:&ldo;来着何人?此处为兵府重地,闲杂人等勿多滞留。
&rdo;
看他警惕严厉的眼神,我特别想回他一句:&ldo;咱是路过打酱油的。
&rdo;考虑到以后有可能我和他们的头儿要相亲相爱,不能在此时就破坏了他和下属关系。
我乖乖停住了步子,乖乖地亮了亮臂弯里被棉布包得很严实的食盒:&ldo;我是来找将军大人的。
&rdo;
&ldo;你是何人?&rdo;那人依旧没有被我贤妻良母的造型所打动,用一种看狐狸精的眼神看着我,想来平日里应该有不少我这样居心叵测的女子过来瞎殷勤。
我耸了耸红扑扑的鼻尖,本想含蓄一点露出我掩在袖中的玉牌,指尖触到时临时改变了注意,将它往里塞得深了些。
仰起头,碎雪飘在眼角,我忒淳朴憨厚一笑:&ldo;我就是喜欢你们家将军大人的姑娘哇。
&rdo;
……
&ldo;将军不在府中,你快走吧。
&rdo;士兵小哥显然被我的直白与奔放给震撼到了,也不再我身份上刨根追底,铮亮的枪戳在我面前,只欲赶人。
&ldo;那我等到他回来就好了。
&rdo;我裹着斗篷大喇喇地往府前的石狮脚边一坐,对着他们道:&ldo;你们不用紧张,我是个良民,万万没有打家劫舍的念头。
&rdo;我嘟哝道:&ldo;又不是个傻子,谁会来这里杀人放火。
&rdo;
我近前的小哥凑到领头的跟前小声道:&ldo;头儿,我怎么觉得这姑娘就是个傻子?&rdo;
&ldo;废话,我们守好门就是了。
管她是不是个傻子。
&rdo;领头地斥骂了声,提枪走回了原地,眼睛却还狐疑地往这里撇。
铃雀用重重丝绵衣将我打点地很厚重,行动起来也自是笨拙。
我将食盒打开,费力地伸出胳膊拽了拽小哥的背甲,对着霍然顶到鼻尖的枪头,我稳了稳神道举起食盒:&ldo;吃糕点吗?&rdo;
敬业职守的小哥们没有理睬我无事献的殷勤,宛若石像般立在将军府前。
我抱着食盒,顶着北风雪花和他们一样化成了石像,这一出大概可以取名叫做&ldo;公主化身为石,望夫切。
&rdo;
大半日过去了,冻得哆哆嗦嗦地我步履蹒跚地拖着又冷又木的四肢爬回了马车,在温暖的大小火炉的包围下,我重重地打了个喷嚏:&ldo;明儿我们来迟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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