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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犯事人的家属我不得不忐忑不安地随他们去领人,可曾想这云苍国官员办事很具有人性化,见我眼盲还特意来了台轿子载了我去。
下了轿还有贴心的小厮扶着我走,我那颗不安的心妥帖了一些,至少可以小曲儿暂时应没有受什么冤苦的皮肉伤了。
进了县衙,在我张口要问扶着我的衙役县丞在何处好让我行个礼时,左侧响起道既惊又喜的呼声:&ldo;阿衍!是阿衍么?我竟没有看错?!&rdo;
我呆了呆,好久才犹豫着问:&ldo;三哥?&rdo;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咳,再次申明,此文是he呀he,不会炮灰大家喜欢的角色的。
看文快乐
43
43、君本王侯
当日父兄被流放的消息是与云溯率兵入京的消息一齐传入国师府的,成王败寇,说是流放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不过是为一场对旧王朝最后的屠戮所找的好看点的理由。
我很小就离开了皇宫,加之母妃冲冠后宫的缘故,与那些皇兄皇姐并不多亲厚,但三哥辛泽除外。
三哥的母妃去的早,从小寄养在我母妃名下,虽然性子内向怯懦了些但与我到底是比其他兄妹情谊厚重些。
三哥在我的记忆中的印象很淡,这种淡不是我记不起他,而是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淡淡的犹似一缕拂面不察的清风,和那座沉闷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皇宫格格不入。
那场无声的杀戮没有传出任何人生还的消息,所以从一开始我就以为他死了,死在云溯的刀刃下。
这是我恨云溯仅有的几个理由之一,母妃惨死,父皇一夜之间与我形同陌路,三哥对我来说是仅有的亲人了。
可现在他的声音真真切切地响在我耳边,我茫然地立在原地像突然之间失去了方向,良久才小声重复了一遍:&ldo;是三哥么?&rdo;当他的手握住我时,我终于确定那个除了方晋之外唯一可算得上是我兄长的人活生生地立在我面前,就像小时候一起学写字捉迷藏一样。
辛泽的掌心里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那是他在一次练骑马时摔下来划到的。
&ldo;这边街头巷陌传的沸沸扬扬,说是大燕的云皇与嘉平公主一起落崖,下落不明。
我以为,以为你……&rdo;三哥紧紧攥着我的手说得语声凝噎,不忍往下说去。
我了解他这种心情,就和我当时知晓他死了时是一样的。
亲情这种东西在皇室间再单薄稀少,毕竟还是有的。
&ldo;三哥,你逃出来了么?&rdo;面对死而复生的辛泽我罕有地拙嘴笨舌起来,半天才挤出一句来。
辛泽长久的没有任何回应,我都快以为刚刚那番对话是不是我的幻觉了,才听见他难过而艰涩道:&ldo;阿衍,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了?&rdo;
最难对付的云溯都发现了,现在的我对眼睛这回事已不甚在意了,摸了下眼角只是浅浅地笑一笑:&ldo;陈年旧疾,不打紧的。
&rdo;低头瞧了会空虚的黑暗,我绽出了个灿烂的笑容:&ldo;三哥,你活着就好。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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