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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没有第三条路?&rdo;我机械地,不抱希望地问道。
&ldo;没有。
&rdo;回答果然如我所料,坚定而冷酷,&ldo;还有,你最好快点,说不定我马上会改变主意,比如说要你到大街上裸奔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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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了。
我闭上眼,然后再睁开,缓缓地伸手扯开领带,弯腰脱下鞋。
再拉下外衣的拉链,瞟了一眼江上天,他正紧紧盯着我,或许是我的错觉,那双眸子好象更黝黑深沉了几分。
我蓦然对着他一笑,随手将外衣扔下:&ldo;帮我记着时间。
说不定我可破吉尼斯世界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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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以一种绝对称不上潇洒,但极其干脆的姿态,果断地扑入了海中。
第三章
初秋的海水微带一丝凉意,疏月清淡,为细碎的浪花镀上一层银辉。
能融入这样的美景,应是一种荣幸。
无奈在水中浮沉了两三个时辰的我,实在再没有力气感恩。
江上天不知与我有何前世恩怨,今生大仇,竟悠然地点起烟,靠在车身上,冷眼瞧我在海中扑腾,一声不吭。
我已按着物理学所述原理,深吸气,放松肢体,尽可能自如地让身体比重等于水,就这样半沉不浮地,在波涛间起伏。
只是人力终究敌不过天意,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我的体温连同力量,也一点一点地在海水中丧失。
看着岸上那似远还近的一点幽?红光,我突然明白,不到昏迷的前一刻,那男人不会放我上去。
也或许,更直到死亡临近。
正如一只捉到老鼠的猫,不到老鼠挣扎够,不会吃。
今天的月色……好亮。
亮到刺眼。
我淡淡地笑着,用力吸了口气,潜下了水底。
冰冷绵密的海水,隔断了空气,隔断了世界,也隔断了……屈辱。
而真正能隔断一切的只有死亡。
死亡,才是这个世间真正的、最后的公平。
肺中的氧气在缓慢而持续地消耗着,我有些头昏,胸口也开始发闷,该是上浮的时候了,可心却压制着肢体,不愿动作。
为什么要上去?细想来,这世界,竟无一王浮生可恋之物。
二十四载光阴湿冷仓促,该离去的都已离去。
心跳急剧加快,肺部象烧灼般的痛,死亡迫在眉梢。
答应我,替我看每一天的太阳。
人类求生的本能果然顽固。
最后关头,我尘封已久的记忆硬生生被掀起,露出一角,一句话。
只这一句,我苦笑,挣扎,上浮。
我要那明天的阳光,还能照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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