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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每日宵禁,来往不方便,我还是觉得你留在行辕更好。
规矩学完了,再找些来学,总能找到的。
实在不行,我从藏药局给你找几套医书来,你在这里顺便把医也学了吧。”
居上觉得这人就是个夜叉,太子妃的身份让她背负了这么多,这段时间累死累活天天学磕头还不够,还想让她学医?这可好,将来看病都不用太医署了,娶她做太子妃简直一本万利,真是美死他!
于是断然拒绝,“不行,我不学医。
月俸五千,受这等折磨,不及我在家月例一千,整日吃吃喝喝。”
说到钱,都不是问题,凌溯当即吩咐长史:“再给娘子加五千,不用宫中发俸,这钱东宫出了。”
居上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你的钱,将来不是我的钱么?拿我自己的钱来给自己发俸,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算账?”
要是这么说,将来天下都是他的,现在这五千月俸,不也是自己给自己发吗?
凌溯没有办法,蹙眉想了想道:“这钱从我的俸禄中扣除,这总行了吧?你看你阿耶每月也才八千,你比他还高,是辛家俸禄最高的人了,还有什么不满足?”
居上转身看看她的狗头军师,药藤开动脑筋仔细盘算,算来算去好像十分划算。
月俸一万,吃住全包,隔三差五还有新衣裳,这可是回去享受不到的待遇。
悄悄点头,表示可以接受。
居上收回视线,却觉得利益没有最大化,还可以磋商磋商。
拿捏起腔调,她说:“就是我五兄那事啊……”
凌溯道:“过两日崔十三会邀胡四娘上乐游原赏枫,届时你就安排五郎旁观。”
说完意识到下注还不够狠,坚定地说,“到了那日我陪你远远尾随,伺机而动。”
这下好像差不多了,居上说成交,“我可以在行辕多留几日,但我不学医,我记不住那么多穴位。”
凌溯当然没有异议,其实说完学医他就后悔了。
他的太子妃有力气,下手又黑,万一摸准了穴位用来点他,性命可就堪忧了。
现在目的达到了,皆大欢喜。
他倜傥地勾了勾手,长史立即将妆匣送到了居上面前,讨好地说:“娘子看,这是皇后殿下命郎君带回来的首饰,给娘子添妆奁。”
居上忙双手接过来,恭敬地道一声:“多谢皇后殿下。”
打开看,各色簪环琳琅满目,一双珍珠耳坠子都那么老大!
到这时候才真正感受到做太子妃的好处,居上从不否认自己是红尘中的俗人,她就是对这种值钱的东西青眼有加。
抚抚妆盒,她感慨万千,“皇后殿下对我真好,能承欢膝下,是殊胜之福啊!”
那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格外悦耳。
凌溯见她笑得像花一样,心里暗自高兴,看她头上花钗都拔了,热情地建议:“我给娘子簪上看看,好吗?”
啊,这是要效仿画眉的温情款款啊!
居上从善如流,端端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凌溯从妆匣中挑拣,挑他觉得最好看的,一样样替她插到发髻上。
先来一只金凤,富丽堂皇,再来一双玉环,明丽可爱。
然后是茉莉玉笄、闹蛾花树钗、金镶宝梳篦……
药藤和候月的笑容终于僵在脸上,到最后面面相觑,彻底呆住了。
居上等得焦急,“好了吗?”
凌溯满意地打量,又上前调整一下,“好了。”
于是居上顶着一头簪环,梗着脖子移到了铜镜前。
打眼一看,满目朱翠,眼花缭乱,难怪比刚才的金翠花钿还要重。
还有这簪花的技巧,简直见缝插针、毫无章法,充分说明北地男子审美真的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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