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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外面药藤迈步进来,对居上道:“殿下来了,在前面同阿郎说话呢。”
居上颔首,起身道:“让人准备茶点,我送到前头去。”
一面回身看了居安一眼,“玉龟,你陪我去。”
居安应了,跟着长姐一起出了暖阁。
年少的姑娘,浑身都透着活泛,一路走走蹦蹦,问长姐:“阿姐今晚住在家里吧?先前说入行辕也就三个月,这都满四个月了,阿姐怎么还不回来?”
居上道:“我要赚钱嘛,月俸一万钱呢,多住一个月就多赚一万,谁和钱过不去。”
说话间到了前厅外,婢女将茶点呈上来,居上和居安接过送了进去。
堂上辛道昭正与太子及雍王侃侃说话,“若再往深了挖,只怕越挖越心惊,最后弄得不好收场,也让陛下更忌惮你……”
居安原本以为前厅只有阿耶和太子,没曾想进门见还有另一个人在堂上,定睛一看,居然正是赵王家宴那日嘲讽她的汉子。
还是一张冷漠、不讨喜的脸,照居安的说法,简直棺材板一样。
凌洄见了她,眉梢微微一扬,她不知道他是谁,他却早知道她的身份,反正横看竖看,始终觉得她是个没长开的孩子。
正商议正事的凌溯一看见居上,眼神立刻便柔软了,脸上甚至带着一点腼腆之色,站起身接她送来的茶水,“有劳娘子。”
居上还记恨他昨晚弄疼了她,并不想理睬他,要不是为了把居安引荐过来,她才不会亲自给他端茶递水呢!
现在人在面前了,居上侧目看看居安,她呆怔了片刻,立刻浮起满脸的不屑,嫌弃地调开了视线。
这四个人神态各异,连辛道昭也察觉到了微妙的气氛,迟疑地问雍王:“大王与我家小女认识?”
雍王“哦”
了声,“在赵王府与令爱有过一面之缘。”
居安什么都没说,放下杯盏肃了肃,便退出去了。
走在回廊下,居上问:“他就是你说的男子吧?好不容易见上一面,怎么还不高兴了?”
居安苦着脸道:“阿姐,他怎么比我印象中还要凶?”
可能是回忆能将人美化吧,其中缘故居上也说不上来,“反正人家就长成这样,前两日也多亏了他及时赶到,否则光凭那个中郎将来捉人,白的都能说成黑的。”
这倒是,唯一可惜的是居安来得晚,等她赶到时,人都已经撤走了,只看见那人一个背影,没看见正脸。
好在人家这次登门,只是来见阿耶的,居安还可以心安理得玩她的。
却没想到,他居然要留在家中吃晚饭,阿耶为了款待他们兄弟,特意宰了过厅羊。
过厅羊在台阶前活杀,杀完了供客人亲自选肉。
凌洄握着刀尖割下了一块,灯笼光照着他的脸,看上去哪里是吃羊,简直要吃人。
恰巧经过的居安看见这场景,头皮顿时一阵发麻。
他抬眼看过来,眼睛幽幽泛着绿光,随时准备狩猎的模样。
居安再不敢多看一眼了,慌忙拐进了花厅,心惊胆战地问居上:“那雍王真是姐夫殿下的兄弟吗?青面獠牙的,不会是狼托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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