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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瞪大着眼睛看着卫祈轩,这话堵的,她还能说先回娘家?
世子夫人拉了拉世子的衣袖,然后嗤嗤一笑:“人家小两口好些日子没见,倒是相公不明事理了。”
世子恍惚,直道:“可不是,是大哥想诧了,应该跟妹夫回家才是,回娘家探望爹娘的事,不急,不急。”
世子夫人唤来等候在马车边的宝珠,银珠提醒道:“好生照顾好相爷与你们小姐。”
宝珠,银珠一愣?照顾相爷?眼睛不自主在卫祈轩与金枝的身上直打转,虽然不明白赴了个桃花宴,卫祈轩同金枝的关系如何进展了那么快,还是为金枝欣喜:“世子夫人放心,奴婢会照顾好相爷与小姐。”
各自道别上了马车,车夫赶马缓缓驶向丞相府,车厢里静悄悄,尽是两人的喘息声,坐在卫祈轩怀里的金枝终于不自然,指了指一处角落:“你将我放在那里吧。”
“也好。”
金枝倚着车厢刚坐稳,裙摆就被卫祈轩撩了起来,不由震惊:“做什么?!”
裙摆被褪到膝盖处,就停了下来,卫祈轩戏虐:“你以为本相能在马车里做什么?”
话刚落,就皱起眉:“怎么伤的这么厉害?”
金枝看着膝盖也是为之一愣,娇嫩的皮肤上鼓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看着十分瘆人,愕然:“怎么会这样。”
卫祈轩沉吟片刻,才道:“你跪的鹅卵石地面经过一日曝晒,虽然滚烫,但不至于烫伤。
看来是你到临风亭前,鹅卵石被人动过手脚,炙烤过。”
金枝抽气:“这宫里的女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种法子都能想到。”
那时太后震怒,她也没敢多想其他,现在回想起来,最初下跪时,确实觉得不对劲。
见卫祈轩紧蹙着眉看着她的膝盖不言语,金枝宽慰:“把水泡刺破,过些时日就好了。”
卫祈轩强调:“会留疤。”
金枝满不在乎,能够全身而退保全孩子,这区区烫伤也就顺眼多了:“长裙一盖,就我看的见,有什么关系。”
我也看得见,卫祈轩终究没说出口,只道:“我会吩咐下去,命人寻些褪疤痕的药来。”
卫祈轩让金枝倚着车厢寻个舒适的位置,就闭目养神道了句:“丞相府在东边,与华西门正好隔了个皇宫,夜里马车驶的慢,你脸色苍白,气息不稳,先休息会,到了家我再叫你。”
见卫祈轩微微阴沉着脸,金枝也不敢触霉头,乖顺地闭目休息。
怀孕初期的孕妇本就疲劳嗜睡,今日多次进退周旋,自是极为耗费心神,这一放松,自然沉沉的睡过去了。
不过半晌,听到金枝均匀的呼吸声,卫祈轩晓得她是真的累坏了,朝着车夫低声吩咐:“阿翁,慢点赶马,挑平稳的路走。”
阿翁是个明白人,特意改道择了条相对清静的道路,不疾不徐地驱马前行。
盛夏的风,将镜湖的荷香带进了车厢里,卫祈轩静坐着,听着树丛深处声声虫子鸣叫,本该随大自然宁静的心却久久不能沉寂,是因为她吧。
西华门外匆匆一眼,神采飞扬灭了敌人气焰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如今身畔睡着佳人,如何能够心静清凉?
卫祈轩无奈轻叹,细细打量起熟睡时的金枝,本该恬静的模样因心绪不宁紧皱眉头,一碗打胎药吓坏了她,也让他看清自己的心,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无法掌控命运的危机感?
金枝出事时,他能及时赶到,不是因为世子赶往未央宫求救,而是他前往未央宫时嘱咐了宫里的眼线照看金枝,若是没有那一句交代,恐他收到世子求救,已为时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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