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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竭力想做出高兴的样子来,可一开口就因紧张过度而显得声音艰涩,极不自然。
潘晨两步进入这幢又旧又大的房子,屋里的空气比较阴暗潮湿,壁上墙边都摆满了保罗的画作,有完成的,也有未完成的,墙纸是比较阴郁的深紫色,镶嵌着不间断的郁金香图案,整个屋子空荡荡的,毫无人气。
不知为何,潘晨一下子想起保罗那个画展的名称来,“漫步地狱”
,起的可真好。
潘晨环顾四周,苦笑了一下。
保罗在他身后搓着手,他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又怕一开口就把事情搞砸了,只好搭讪着说:“我在楼上有个画室,里面有许多非常棒的画,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潘晨猛的回过头来,直直的盯视着保罗,足有三十秒之久,保罗觉得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
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脸上也冰凉一片。
不过幸好,潘晨好并没有发觉他的企图,微笑着答应了这项邀约。
保罗松了一口气,他在楼上的一个角落里藏了一根麻绳作的绳套,到时,只要把绳套往他脖子上一套,再补上一脚,这该死的一切就结束了。
保罗让潘晨在前面走着,他自己在后面紧跟。
潘晨个子并不算矮,可此际,他的长风衣的下摆,几乎碰到了楼梯,他一面欣赏着延着楼梯钉在墙上的几幅装饰画,一面说:“我家少主人非常喜欢巴黎的雾,他说因为朦胧的雾气,使人们看不清彼此,更容易释放潜在的个性,但又不使人们隔的太远,就像伦敦的雾一样,开膛手杰克也是喜欢雾的人。”
保罗泛泛的答应着,两眼紧张着盯着那个放绳索的地方,忽然,潘晨毫无预兆的向后飞起一脚,正踢在保罗的脑门上,保罗惨叫一声,向后倒去,咕碌碌滚下了楼,尚在天旋地转的时候,潘晨已几步下楼,抓起保罗的衣领,保罗的身材在西方人中虽不属高大,但也有一百五、六十斤的份量,竟被潘晨单手提起,打横一掷,在地板上滑了十几步的距离,像只虾似的横卧在客厅中,动弹不得。
潘晨掸了掸衣裳,从风衣口袋中取出洁白的手套戴上,对着在地上挣扎呻吟的保罗冷笑道:“让先生,你也很喜欢巴黎的雾吧?”
保罗的脸涨的通红,他万料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但他还没有输,为以防万一,他在衣服里藏了一把折叠刀,此际,他吼叫了一声,取出刀撞上来。
潘晨双手固住刀刃,飞起一脚踢在保罗的要害上,顺势抓住他的手腕,往逆方向一旋,便把他手臂打脱了臼。
保罗伏在地上护着断臂,哀嚎不止。
“让先生,看来你是沉迷在雾气中太久了。”
潘晨嘲笑道,狠狠一脚下去,把保罗踢晕了。
他在保罗的大房里来回走了一遍,找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稍微把这里布置了一下:把藏在客厅壁炉上的一具塑像下面的白粉拿出来,摊在桌子上;在二楼的角落里找到了那根原本应该套在他脖子上的绳索,套在了保罗的脖子上,并把他拖到二楼并踢了下去。
做妥这一切之后,潘晨在保罗的画室里找了很久,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那幅用湿纱布蒙着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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