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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张起灵发现客厅沙发上那个睡姿四仰八叉的大个儿青年时，其实并没有很惊讶。

也许是沙发相比那人的身材太狭小的关系，青年睡得很轻，张起灵端着水杯走过来的时候把木地板踩得嘎吱响，青年立刻就醒了，揉揉眼睛坐起来，冲张起灵露出一个迷迷糊糊的笑容。

“小哥，起的真早。”

他打着哈欠说。

张起灵忍住了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你是谁’，只是沉默的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他。

青年嘀咕了一句谢谢，一仰脖喝了个干净，就自顾自朝厕所的方向走过去了。

从他熟稔的态度来看，这青年必定是住在这里的。

张起灵趁着那人洗漱的空当，把客厅大致浏览了一遍。

这屋子装修的很花心思，满是文人骚客那种装逼的感觉，立柜上的古董某些也颇有年头，只是电视柜的柜门上还是贴着女星的海报，相当不着调，客厅一端的阳台上养着花，对着厨房的一面墙上挂着全家福，刚才躺在沙发上睡觉的男青年站在照片里冲他笑，一左一右是两鬓斑白的老人家。

张起灵并不在照片之中。

难道我只是寄住？

张起灵想了想，低头看了看自己穿有点宽松的睡裤，裤腰确实过于大了，他从卧室走到客厅的这几步，裤腰就滑到胯骨上，勉强隐藏在下摆略长的白衬衣里。

他正发着呆，男青年已经从厕所里走出来，嘴角还沾着牙膏沫，头发乱的一塌糊涂。

“小哥，我给你去买早点，你想吃什么？包子行吗？”

张起灵点点头，谨慎的问了一句，“我怎么睡在这里？”

男青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睡迷糊了难道？昨天我留你住的。

我家床睡得还舒服吧？”

最后半句听起来似乎是在挖苦，男青年呻吟着揉自己的肩膀，笑容里有点揶揄和抱怨。

他梳了梳头发，抹干净嘴角的牙膏沫，哼着张起灵完全没听过的小曲儿就出门了。

因为已经知道这里不是自己的窝儿，张起灵也失去了到处探险的兴趣。

他从衣架上找到比较符合自己风格的墨蓝色连帽衫和运动裤，掏口袋的时候发现一串钥匙。

钥匙扣是个拇指大小的很精致的六角铜铃，张起灵摇了摇，不响，他琢磨了一会，从边缘摸到一个暗扣。

铜铃里藏了一张小纸条，他把它展开，上面写着一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