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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茗儿按着傅婉仪先前的吩咐,把备好的砂盐包暖上,再将银针用烛火燎过,再用纱布一一擦拭。
她动作仔细妥帖,几乎听不到什么动静。
须臾,傅婉仪抬手,“除了底子里的那些老病症,娘娘一切都好。
今日头疼是癸水将至的正常反应,娘娘的身子是在好转。”
“果真?”
贵妃撑着腰身起了起,“那也得谢你,仔细照顾着我这身子。”
“娘娘总是这么客气。”
傅婉仪侧过身,叫陈茗儿:“先把盐包拿来给娘娘热熨。”
“是。”
陈茗儿将烫手的盐包用干巾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贵妃的小腹上,动作间柔声道:“若是娘娘觉得烫了就跟奴婢说。”
这盐包温度确实高,陈茗儿缩了缩烫红的手指,捏住了耳垂。
“你是才跟着……”
贵妃侧过脸,突然瞧见陈茗儿手心的疤痕,说了一半的话给停了。
陈茗儿见怪不怪,把掌心摊开,细声细气道:“虽然看着像是烫的,但是听家里人说是生下来就有了。
许是胎记。”
“生下来就有了?”
贵妃直了直身子,探出手:“能叫我看看吗?”
陈茗儿乖顺地往前挪了挪,她注意到贵妃的指尖颤巍巍的。
“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十五,才刚及笄。”
“哪里人?”
陈茗儿摇了摇头。
“不知道?怎么会呢?”
贵妃一再直腰,腹上的盐宝滑了下来,陈茗儿忙伸手去接,贵妃却先一步给捞住了,丢在一旁,“当心烫着你。”
陈茗儿惶然无措,任由贵妃抓着自己的,讷讷道:“娘娘没烫着吧?”
贵妃双手用力一握,急切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哪里人呢?”
“我……”
陈茗儿无助地回望了傅婉仪一眼,喉咙间吞咽了一口,小声道:“我是娘亲从蒿草堆里救回去的。”
傅婉仪倾身过来打圆场,“娘娘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不是……不是……”
贵妃一连说了好几个不是,胸口上下起伏着,人像是喘不过气来。
“娘娘……”
陈茗儿反握住贵妃的手,用力掐住虎口处,似乎怕她晕厥过去。
“你……你叫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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