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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茗儿不吭声,眼睫却抖个不停。
沈则扳住她的肩膀,凑近道:“我还得请你帮我个忙。
你帮我看个字条。”
“什么呀?”
沈则往地上的一片狼藉中捡起中衣,从里头掏出一张揉皱了纸条递给陈茗儿,“你看看这是不是闵之的字,我看着像,又不太像。”
陈茗儿撑起腰身往塌边挪了挪,仔细研究着纸条上的字迹:齐王异心,未雨绸缪。
须臾,陈茗儿将字条交还给沈则,抬眼看他,“这是闵之字,不过应该是他用左手写的。
只是这上头写的齐王,我好像听贵妃说起过?”
沈则将字条搓成一小条又塞回中衣的夹缝中,眉头微蹙,“齐王的生母是宫女出身,所以他一直养在贵妃膝下,所以贵妃会给你提起他。”
“可是,”
陈茗儿认真回想,“贵妃虽然说的不多,可言语之中的齐王分明是个极有才干,又谦恭孝顺的贤王。”
沈则撑着膝盖坐下,眼神微凝,“诸皇子中除了太子就属齐王最得圣心,但齐王也深知自己的出身无法与中宫嫡子抗衡,所以这些年也算是安分守己。
他看似背靠苏家,但贵妃娘娘的性子你也知道,她是不会叫苏家蹚这趟浑水的,所以齐王只有恩宠,没有依靠。”
“元嘉,”
陈茗儿坐直身子,眸色沉沉,“我能不能见闵之一面,我有话问他。”
沈则扶住陈茗儿肩膀,与她对视,“茗儿,你便是日后嫁给我,你想见谁这样的事儿也无需问我。
其实我正要跟你说,闵之请了外放,要去杭州当差了,你去送送他,毕竟在你的身世上,他真心诚意帮过你。”
杭州,那是陈茗儿从小长大的地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挑选了这里。
陈茗儿偶尔也会疑惑,这一世闵之的深情似乎显得格外执着和真挚,全然不像会把自己丢在庑房里不管死活的薄情郎。
今日看到那张纸条,加之从前的种种,她心里冒出来个念头,想当面问一问沈则。
已经耽误到这会儿,沈则索性也不往老夫人和大夫人那里问安了,偷偷地窝方寸阁陪着陈茗儿用晚饭。
下午折腾得狠了,晚饭的时候陈茗儿面前的那碗饭竟也见了底。
陈茗儿抿了口茶水,想起什么,偏过头问沈则:“绣作坊里有个姑娘叫玥婷的,你认得吗?”
沈则放下筷子,“好像有点印象,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不是问过你,正月十五那天长宁是怎么着突然就闯到方寸阁来的,你说不是你安排的。
后来我又问了伺候贵妃的秋英,她说是府上的丫头说漏了嘴,说了句大将军的夫人住在方寸阁里,这才引了长宁来,虽然是阴差阳错帮了我,但我觉得这挑事之人的初衷怕不是有意帮我。”
沈则接过念夏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问陈茗儿:“你觉得是玥婷?”
陈茗儿浅浅一笑,眼中是活灵活现的狡黠:“她对你的心思,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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