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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过他两年骑射,许是严厉了些,孩子心有余悸。”
陈茗儿眨眨眼,她有些想象不出沈则严厉起来是什么样子。
沈则抚了抚陈茗儿的额头,淡声问:“想什么呢?”
陈茗儿抿唇一笑,仰头看他:“你还要去前头见客吗?”
“不了,”
沈则撩袍坐下,“该见的人都见了,该说的场面话也都说了,只等晚上的宴席了。”
他抬起手臂把陈茗儿揽入怀中,一只手漫然在她耳垂上捏了两下,“皇后和贵妃已经我们的事了,但皇后不知道我会当众求她赐婚,一会儿就热闹了。”
“你特意办灯会,邀这么多人来,是逼着皇后娘娘只能答应你。”
想到这一层,陈茗儿心中不安,“我还是害怕,如果皇后娘娘真的生你气了,怎么办?”
沈则拍拍陈茗儿的后脑,含笑道:“我不是同你说过了嘛,一时的恼怒总是有的,但皇后娘娘不会真的动气。”
陈茗儿看着他,眼中情愫万千,最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在为她自己伸张正义的这条路上,多多少少地牺牲了沈则。
皇后和苏贵妃来这一趟只为沈老夫人,所以两人不赏花,也不看景,只在老太太的屋子里陪着说话。
出宫前贵妃一早叮嘱了长宁不能乱跑,所以长宁只能心不在焉地坐在一旁吃点心。
手里的那块芙蓉糕翻来覆去地咬了快半个时辰,还剩下一大半。
她时不时梗着脖子往窗外看,盼着沈则应酬完了宾客能过来,左等右等,等得屁股下的杌子简直像长了针一样,怎么都坐不住了。
长宁把手里的芙蓉糕扔下,抹了抹嘴角的碎屑,起身走到苏贵妃,眉头皱成一团,闷闷道:“娘亲,我想去找沈娉,屋里太闷了。”
贵妃心里清楚,她说要去找沈娉不过是个借口,也不戳穿,只是道:“今儿外头人杂,天晚了又冷,你若是想跟沈娉说话,差丫鬟去叫了便是。”
“是啊,长宁,”
皇后也跟着道,“等上了灯,咱们再一同出去。”
长宁哭丧着脸气冲冲地坐回去,心中不顺意的邪火只能朝着随侍的婢女发,把盘中的芙蓉糕胡乱一推,怒道:“这芙蓉糕难吃死了,还粘牙,拿走拿走。
还有这茶,半凉不温的,喝的人难受,都给我拿走。”
这些话叫沈老夫人面上一阵难堪,却又只能赶紧吩咐下人换几样茶点来,笑着对长宁道:“芙蓉糕不好吃,殿下尝尝别的,那枣泥酥不错,一早才做的,补气养颜,公主想吃吗?”
长宁懒懒地瞥一眼,并不动手,嘤嘤咛咛道:“我被那芙蓉糕搅得难受,一时吃不下别的。”
苏贵妃瞪一眼长宁,示意她收敛,长宁反倒是变本加厉,拧着眉道:“娘亲您别瞪我,这点心确实不好吃,定是府上的厨子偷懒了,再不打回去,倒叫他们觉得咱们舌头笨,活该受欺负。”
“长宁你闭嘴!”
苏贵妃厉声呵了一句,自己先尴尬得红了脸,长宁那里还是不咸不淡道:“屋里太闷,我头晕得厉害,说话自然不好听,老夫人是不会怪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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