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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ldo;嘘……&rdo;石薇让安晓噤声。

石薇的声音似乎从遥远处传来，带着强烈的不真实感。

安晓这才更看清了些，石薇的头，微微前倾，一头乌黑长发，遮住了几乎所有的脸面。

和去年吊在横梁上的时候一模一样。

&ldo;小薇，告诉我，你究竟是……是怎样的，我最近……&rdo;安晓想好好解释一下，让石薇不觉得自己的到来那么突兀。

可是，她忽然说不出话来。

喉咙口一紧，她窒息了。

手电筒滚落在地。

石薇终于开口了：&ldo;我等了你好久……&rdo;缓缓扬起了脸。

惊诧、恐惧、窒息，安晓觉得双目几乎要脱离眼眶。

她的双脚，正离开地面，缓缓上升。

在惊惧下低头，安晓只看见地上的手电余光照着自己的双腿，细脚牛仔裤和长筒花边的皮靴。

在她意识存在的最后一刻，安晓突然想到，自己穿的是黄色的羽绒服。

引子三

&ldo;小岳！

小岳！

宝贝，你听见了吗？&rdo;妇人哭叫着，因为努力压低着声音，听上去更像哮喘病人发作时的痛苦呼吸。

&ldo;叫有什么用！

&rdo;焦曙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开始撕身上的衬衫，&ldo;还有心跳，还有呼吸，不会有大问题的。

赶快给他包扎一下！

&rdo;他也压低着声音，虽然是宽心的话，话音却微微颤抖。

躺在地上的是焦曙和佟昱琳的十六岁儿子焦俊岳。

焦曙没说错，儿子还有气，一口气。

他连咬带撕，扯下一片衬衫，然后开始在儿子的头脸摸索‐‐阁楼里没有电，一场大风雪，不但是阁楼，整个别墅里都断了电。

焦曙摸到了一片血肉模糊，是脸？是脖颈？是肩膀？儿子的伤，比他想象得还重。

&ldo;小姑和大毛……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rdo;焦曙开始徒劳地在黑暗中给儿子包扎，但他能感觉，血立刻就浸湿了衬衫布。

他的提问，不过是让老婆分一下心神，不要继续哭哭啼啼，不要把杀手招来。

佟昱琳说：&ldo;刚才上楼的时候好像听到门响，他们大概逃出屋子了。

&rdo;

&ldo;胡闹，&rdo;焦曙叹道，&ldo;这么大的风雪，这么冷的天，逃出去，还不是死路一条！

&rdo;

&ldo;我们……我们这里……难道就安全吗？&rdo;老婆的眼光，一定正望向阁楼的小门。

&ldo;这门已经锁严实了。

&rdo;焦曙只能点到为止。

&ldo;锁严实了，他们就进不来了吗？&rdo;佟昱琳在关键的时候，好像永远是个悲观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