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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刘时英的家门他没派人登过,其余将军只要有个大事小情他便会派人送东送西。”
“他好歹是个王爷,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吧?”
裴陵皱眉。
“不是,都是半夜去或者派人与那些将军的部下、家将、仆佣们在青楼、酒肆等地见面。
不过我那几个朋友是将军们的亲随,所以都知道。”
裴勇解释道。
“听说左三知也有份,所以……”
裴义补充,却见裴陵竖起眉毛。
“那绝不可能。”
裴陵瞪着眼睛道:“他为人谨慎小心,壮志在胸,岂能被那些蝇头小利所引诱?”
“我们也觉得不可能,所以就拼命地灌那几个人喝酒,说来说去,那几个人说左三知虽然不收礼,但那定边王还是不停贿赂他……”
裴勇听到裴陵也和自己意见相同,便兴奋地讲了下去。
裴陵怎么听怎么觉得里面不对,但又不好确定根由,毕竟事情没有经过自己的察访,只听裴勇、裴义他们口头相传,还是靠不住的。
他前思后想,决定明日接旨后先差人给在边关戍守的刘时英传信。
以刘时英的聪明才智,恐怕就能从这旨意里面分析出什么,进而指点迷津,避免不必要的查探。
第十五章
风沙漫天,土颗粒从细腻变成了粗糙。
越往北,风越凛冽,即使是夏日,旷野中还是让人觉得有丝丝凉意包裹着自己。
裴陵率队迎风前行。
面对那久违的边塞风光,他的心中涌起了昔年的豪情,但于此同时,一些忧虑又在心地盘桓:皇上下旨的第二天,他便在百官各异的目光中打点行囊上路了。
此行不光他一个官员,还有几个随同的。
他见那些人官职不高,但都是朝廷里机灵的,就明白孝皇不仅仅防着边关那些人,也还防着自己。
难道是因为他也怀疑刘时英,而自己跟刘时英关系菲浅,所以……不敢往下想。
毕竟从古至今,功高震主都是掌权者忌讳的。
虽然刘时英小心谨慎,但谁能保他哪里不入皇上的眼呢。
裴陵觉得这里面的机锋很多,最重要的是拿捏不准皇上的心思,不明白皇上把重点放在何处,是不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再整治一片人,如果处理不当,那么会不会导致边关军心不稳?他琢磨了一路,也没想得太妥当,只是希望到了边关听听刘时英分析那里的情势,让自己有个选择的余地。
“这边的风沙好大。”
随同的几个官员都是一直在江南做官的,被养得细皮嫩肉不说,连说话也有些底气不足,让同样在江南做官很久的裴陵听了觉得很不适应。
“塞外都这样,过几日便习惯了。
几位大人多喝些水,可以缓和一下干燥导致的烦闷。”
裴义在裴陵的示意下跟几位官员解释着,并让前头的兵士停下来,好使几位官员休息片刻。
“裴大人,你体力真好。”
几个官员哼哼唧唧,叫过随身的侍从给自己捶打腰部。
“我在边关待过很久,习惯了。”
裴陵知道那些人是想听他亲口讲过去的事情,但他并不愿说。
“裴大人,你说为何那西北还有人闹事?”
随同的几个官员中也有年轻力壮的人。
那人是兵部尚书之子,名叫赵东,年纪二十出头,比裴陵小个几岁,是个武将。
不过他上任以来一直掌管京畿那边的防御,不曾到北方历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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