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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氏抿了抿唇,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思虑一会儿才说道:“还不是因为世子的那桩事,你来之前才和你父亲吵过。
说来也怪,明明定好的事情,世子怎得就反悔了呢?他说世子改在咱们翠玉斋定了东西,我怎么未听说。
老二这火发得可真是莫名其妙。”
翠翠噗嗤笑出声来,当即便明了,拉着韦氏衣摆,撒娇道:“二叔这桩美事没成,该是赖我。
在城外客栈等赵伯父时,正好遇到世子,他看到母亲让我送与赵伯母的发钗,问我可否割爱,我便说这饰物乃是翠玉斋打造,谁成想女儿的无心之举竟是将二叔家的买卖给搅和了。
娘,爹可会怨我?”
韦氏拉过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不以为然:“不过几句牢骚,不放在心上便是,横竖侯府的钱是进了咱家口袋,随他去。
你这么急匆匆的可是有何事?”
翠翠抿了抿唇,神情陡然认真起来,秋水凝眸似是被春时的日光照耀泛出熠熠光茫:“方才世子身边的人来传话,邀我们三日后去侯府参加老太太的寿宴。”
韦氏黑漆漆的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问:“可是真的?”
屋内一亮一暗,衣料摩擦声响起,高大健壮的身影走进来,想是听到了母女两人的谈话,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沉吟道:“宁国侯府办喜事不知有多少人撞破脑袋想去道喜,借机求往后路途顺遂,无奈却是得其门而入不得。
他们向来不欢迎外人,邀你们过府实为罕见之举,我们朱家倒是面上有光。
记得将我前些日子得到的《秋日图》带上,侯爷最爱珍奇字画,我们投其所好,莫要失了礼数。”
韦氏皱起眉头:“那可是你的心爱之物,怎好送人呢?家中还有其他珍宝,换下来罢!”
朱林朝沉声斥道:“糊涂!
依我之言便是。”
韦氏白了他一眼,嗔怒道:“随你,都随你!”
随即又问道:“方才二弟可是说了狠话?”
朱林朝弯了弯唇,面色缓了许多:“多是牢骚之言,不必理会,他已经这般大年纪了做事还如此莽撞不稳妥,给老爷子看到怕是要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看他惯养的好儿子。”
翠翠知道父亲是怨得,只是总归是自家兄弟,恨铁不成钢罢了。
见气氛凝重了起来,她小声道:“我倒是想让弟弟也去,侯府中多是权贵能人,让他多结识一番也未尝不是好事,总不能一直活在学堂之中。
只是不知那日会不会唐突?”
韦氏却是不愿的,人在朝堂之中多少为难事避不过去,不小心便入了别人的圈套中,不如安心在家学着接掌生意之事,当即说道:“还是少和那些纨绔子弟玩耍,别好的学不来,坏得倒是无师自通,要是像程家小公子那般,明明到了婚配年纪,却是没人愿意将姑娘许给他,我这张老脸可往何处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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