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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我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推我，我不想理睬他，可他又在摇晃我的肩膀了，他低声叫着&ldo;哎哎&rdo;，我不得不睁开眼，看见老母鸡正笑眯眯地望着我，他说：&ldo;该你值班了。

&rdo;

&ldo;值什么班?&rdo;我有些莫名其妙。

&ldo;值他的班&rdo;，他指了指那个戴脚镣的人。

&ldo;你没看见他脚上戴着镣?他叫许文兵，是死刑犯。

值班就是怕他想不开，在号子里糟搞。

白天倒没有什么，大家都醒着，有什么事都能及时制止，到了晚上就必须有人值班，防止万一他想不开，觉得自己反正是要死的人了，怎么死都是死，他就可能趁别人睡觉的时候用铁镣砸死个把人当自己垫背的，或者他把自己提前了断了，这不就麻烦了吗?所以看守所在有死刑犯的号子里都要值班。

&rdo;

我问老母鸡：&ldo;他干什么判了死刑?&rdo;

&ldo;他还没有判死刑，不过估计可能是死刑。

因为他杀了人，他杀了他老婆，他老婆跟人私奔，他一气之下就杀了她。

&rdo;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好像怕人听见似的。

&ldo;你分到这个号子算是运气好，也许是所长照顾你，家里找过看守所干部的人都分在值班号子。

值班号子的饭量是一斤二两，别的号子是一斤。

你现在刚来，体会不到这种好处，等你肚子里的老板油都剐光了，你就知道饭多的好处了。

&rdo;

&ldo;那我值班值到什么时候呢?&rdo;

&ldo;一个小时，现在是三点，等到四点你喊他。

&rdo;他指了指我旁边的一个人。

&ldo;值班的时候坐在这儿不行，最好到中间去，坐那儿。

你坐这儿武警看不见，武警每过二十分钟在上面转一趟，要是他看不见你，他就要问哪个值班，你必须立即回答。

要是你打瞌睡没听见，他就会把时间记下来，明天所长肯定来查问，那时你就要吃老驴屌了。

&rdo;

&ldo;老驴屌，什么老驴屌?&rdo;

老母鸡笑了起来，&ldo;老驴屌你都不知道，也难怪，你刚进来。

要是你在社会上混过，你就知道老驴屌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大电棒，这么长，这么粗。

&rdo;他用手比划着说，&ldo;就跟发情期的驴屌差不多，看守所里都叫它老驴屌，明天你就能看见了，干部手里都拿着它。

&rdo;

他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但又咽了回去。

我问他：&ldo;你想说什么?&rdo;